不过三个月,冯裘消瘦了好几圈,孟广鸣病情急转直下,住院治疗三个月后,他在医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葬礼那几天,苏慕北从s市赶了回来,但孟小枫却没能和她好好说上几句话。
孟小枫犹豫再三,下定决心道:“爸爸走了,妈妈现在就一个人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我想,”她半咬着嘴唇,“我想,我会一直留在t镇不回s市了。”
苏慕北眸色低暗,闪过些许落寞,却也没多说什么,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好好照顾阿姨。”
二人没有矛盾,也没有争执,就只是突然觉得关系有点远了。
异地恋,开始时经常会互通短信电话,可久而久之,电话短信逐渐减少,甚至一周有时候才通了一次电话,以前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如今却变得无话可说,关系似乎越来越远。
孟小枫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苏慕北还和以前一样,时时刻刻关心着自己,她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无可挑剔。
只是孟小枫突然变了。
孟小枫望着日渐消瘦的冯裘,望着这个因为失去丈夫而精神越发敏感的母亲,她犹豫了,退缩了,动摇了。
信誓旦旦的承诺一步一步的土崩瓦解。
……
“以前总抱着个手机给孟小枫发短信,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提她了,你们吵架了?”凌絮好奇问道。
苏慕北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凌絮扯了扯嘴角,“没有你这幅表情,郁郁寡欢的。”
苏慕北关上电脑从办公桌前站起,她走至阳台,低头望着楼下穿梭而过的车辆,“她的父亲前段时间过世了,她心情不好。”
凌絮撇了撇嘴,“她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她把你晾在一边我理解不了。”
凌絮站于苏慕北身侧,叹气继续道:“之前你和她打电话我可都听到了,你说要去t镇看她,她瞎找理由拒绝,你找话题和她聊,她根本就不接腔,冷淡得我都想替你挂电话了。”
苏慕北侧头蹙眉,“你偷听我打电话。”
凌絮耸了耸肩,“你管我是不是偷听,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她这显然就是在跟你玩冷战呢。”
冷战?苏慕北因这话蹙起的眉头越发紧了起来。
这段时间孟小枫的确有些不对劲,苏慕北只当她是太过伤心,一直都理解安慰着她,从未深想过其他原因。
“我和她又没有吵架,哪有什么冷战不冷战的。”
凌絮嗤笑一声,“那谁知道,万一她是想分手又找不着理由说出口,干脆就玩屡试不爽的冷战,这个分手方式虽然损,但是特别有效。”
苏慕北闻言闭目,几秒后睁开,“你帮我买一张明天飞t镇的飞机票,飞机没有直达的,转乘的票也帮我买好。”
“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二把手,买飞机票这种事情……”对上苏慕北不容反驳的眼神,凌絮识趣的闭上了嘴。
“okok,票马上就给你买,谁让我是你的私人小助理呢。”凌絮将小助理二字咬得极重。
苏慕北心事重重,无心搭理她,苏慕北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只是却无心再处理任何工作。
转乘虽有些麻烦,但优点是胜在够快,苏慕北并没有事先告知孟小枫今天她会来t镇,而是径直直接过来了。
这几个月以来,二人的关系不冷不热,苏慕北几次提出过来看她,她都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关系也愈发疏远起来。
昨天听着凌絮的那些话,苏慕北心下不安,似是一定要马上见上一面才能安下心来。
可这一面,见了却还不如不见。
她们分手了,在距离春节还有三天的日子,她们刚满一年爱情,随着南方凛冽的寒风就此断开。
就这样平淡的和平的,在只言片语中分开了。
☆、放弃
自孟广鸣去世后, 冯裘便一蹶不振, 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提不起精神, 整日郁郁寡欢暗自神伤。
多年以来孟冯二人一直都很恩爱, 孟广鸣宠了冯裘二十多年,夫妻两向来形影不离, 老夫老妻早已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亲人了,孟广鸣突然因病离世, 噩耗来得又急又快, 冯裘根本就无法接受。
她整日念叨着:“是我害死了他, 如果我早一点意识到,早一点带他去医院检查, 也许就不会恶化到那种程度, 也许他就不会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沉浸在自责中,几次扬言要自杀下去陪孟广鸣, 饭也不吃身子不断消瘦着。
孟小枫心急如焚,每日陪在她身旁, 劝她吃饭开导她不要钻牛角尖, 但效果并不显着, 前几天冯裘还因为不吃饭导致低血糖晕倒送去了医院。
孟小枫无计可施,这一类心理问题只能寻求专业人士,孟小枫请来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开导了冯裘将近一周的时间,情况虽然有所好转, 冯裘自责的话说得很少了,饭也愿意多吃几口,一切似乎都暂时恢复了原样。
“冯夫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孟先生的离世对她而言是很大的打击,心理方面的治疗很漫长。”
陈医生将病历递至孟小枫手中,示意她看,“是资!源!整!理!未!知!数中度抑郁,我给她开了些抗抑郁的药,现在虽然有了好转,但还是得多多留意,千万不能刺激她。”
孟小枫低头望着手中的病历,眉眼间满是担忧,“我知道了,谢谢陈医生。”
“你也不用太担心,”陈医生拍了拍孟小枫的肩膀,“从心理方面分析,冯夫人很在乎丈夫,当然她也同样在乎身为女儿的你,心理开导是一方面,帮她转移注意力也很重要。”
父亲离世外加上母亲患病,家里的气氛整日都十分压抑,孟小枫忧心不已,以至于她完全无心顾及苏慕北,苏慕北打电话过来,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冯裘近段时间不再沉浸于孟广鸣去世的阴霾中,因为她开始张罗着给孟小枫相亲了,也许这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老孟家一脉单传,他临走前都没见到你结婚生子,这实在是一大遗憾,”冯裘摇头叹气,神色落寞,“你明天去见的那个男孩子条件也不错,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尖子生,工作也万里挑一,你就去见见,聊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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