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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生倒是没有阿古老人伤的那般重,只是眼下脑门腿脚上都敷着药包,不能乱动,只剩一双眼珠仍在滴溜溜的转着,好不容易转到了衣轻尘身上,只能勉强朝后者勾了勾指尖,虚弱地比了个口型,“公子,你过来些。”
衣轻尘心下疑惑,果真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耳朵凑近,便听沉生哑声道,“我见到夜萝了......”衣轻尘略微吃惊地张了张嘴,虽然这个相逢早在预料之中,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沉生叹了口气,苦笑道,“就这样,全队十二人,只回来了两个。”
沉生说的很粗略,衣轻尘仅能通过二人身上的伤口判断逃亡时状况的惨烈,却无法了解更多细节,不过眼下身侧围了这般多人,人多耳杂,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衣轻尘想了想,站起身来,望着身边看热闹的弟子们,问道,“你们都围在这作甚?”
众弟子你望我我望你,皆是满脸忧色,其中一人出声问道,“连大师兄都伤的这般重,应当不会是......食髓教做的吧?”
衣轻尘默了默,坦然答道,“当然不是,你且看他身上的伤口,不过是野兽所为。”
那名弟子怀疑道,“野兽......大师兄会打不过野兽?”
衣轻尘点了点头,“若是放在平日,自然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可林中状况复杂,各类意外丛生,若是应对不及,轻易也会丢了x_ing命。”
不待那名弟子继续开口问询,沉依赶忙训斥道,“问这问那的,手头的事都忙完了吗?原本人手就很紧,身为灵山弟子,各司其职,不过问与义务无关之事,这条门规你们已经忘了吗?是想再将宗规抄上百遍?”
众弟子连带着衣轻尘都从未见过沉依发火,眼下皆是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沉生更是连脑门上的药囊都给吓掉了,花沉池见状,淡淡道,“都住嘴,无关人等自行离开。”
沉依与花沉池先后发了话,众弟子胆子再肥也不敢继续逗留下去了,只纷纷回了帐子,一时间,营地内又变得空旷起来。
等候花沉池为阿古老人疗伤的途中,衣轻尘将沉依唤到一旁,与之笑道,“头一次见你生气,是真气狠了?”
沉依c-h-a着腰,哭笑不得道,“我虽素来脾气好,可眼下一来便折了十名弟子,原本人手就紧,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其实我没生气,就是烦,头疼的很......”
衣轻尘心里清楚,灵山眼下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原本派遣人数太少就够惹人非议了,结果还未进入绝弦谷就折了一成人,难怪先前经过剑宗营地时,那群弟子会对自己指指点点,恐怕与自己有关的闲话也流传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