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怎么会不知道,在大秦,米面粮油什么都贵,就像牛羊马匹都比人值钱,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何况是人工,外头哪都是想做工的,三两银子一个月,这都快赶上府衙里当差的一个月的粮饷了。
微微笑了笑,江秋意说:“婶子,可不是这样说的,热河哥为啥残疾,那还不是为了报价为国嘛!只凭这一点,他的工钱就该比别人高!没了这些丢胳膊断腿的汉子在前头顶着,哪有咱这太平安稳的生活?我敬重热河哥,他绝对担得起这个工钱。”
一番话叫三洋婶说的老泪纵痕,自打热河缺了手掌被退了婚,他们家就跟在人前抬不起头似的,同村的人倒不成说什么,可热河出去做工,叫多少人笑话过?就是他不说,他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从来人都是嫌弃他缺了一只手掌故意给他最少的工钱,还没有谁偏偏为着他是个残疾人,特意出高价的。美凤说的没错,这六郎媳妇可不就是活菩萨么!
送走了三洋婶,外头闲逛的谢四妹就回来了,这阵子家里头不那么紧张了,江秋意给三姐四妹都置办了几身衣裳,吃得好穿的好的谢四妹,整个人看起来面若桃花,加之她自己又会打扮,每日引得附近几个村子打了小鱼仔来买的半大小伙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瞧。
这谢四妹自己察觉到了,别提有多得意了,最近没事就爱打扮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往外跑,在村子里溜达,在村口人的小河边闲逛,走到哪都是一堆的狂蜂浪蝶。
六郎娘骂过她几次,可叫谢四妹一句话就驳回去了。谢四妹说:“不这样如何能美名远播?叫那临安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知道谢家村有这么个天仙般的姑娘?”
这一句话顶的六郎娘深以为然,虽觉得于理不合,不过谢四妹也只是在自己村子里溜达,也没见她和哪个小伙子有说有笑过,旁人倒也拿不出她的什么错处来说闲话。
何况,她自己个还见着人就说是他们家秋娘叫她多出来走动走动的,对她的身体好。大伙瞧着谢四妹确实不像往常似的病怏怏的,瘦的一阵风都能吹气来,也就没多想,真当她是在锻炼身体呢。
只有江秋意,那是彻底的无语了。谢四妹这样故意的一番卖弄她的美貌,临安城的公子哥还没上门,倒是有不少好小伙托了媒人上门提亲的,谢四妹那是谁的瞧不上,一门心思的就想进豪门。
江秋意也劝了六郎娘几回,奈何她根本都听不进去,她也就没有办法了。莫屠户那边说好了要上门的,可不知怎地,突然就没了消息。至于一心促成这门婚事的谢大郎两口子,眼下是没那个闲工夫管这事了。
他们家一百两银子买的里长帽子,眼看就要戴不住了,临近石屏县城的几个村子,但凡是拿银子买的里长全都撤了,不日就要轮到谢家村了,大郎两口子哪里还坐得住,听说是去临安城托人找关系去了。
那是,一百两换来的乌纱帽要紧还是十两银子的定钱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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