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

“可能不太行呢。最好现在就谈吧。”

华森这才依依不舍地从篮球场离开，一边把湿衣服换掉，一边给对手下马威，道：“看我下次再来收拾你。”白宁从旁边的球友处得到资讯，当前华森队处于大比分落后的状态……汗……

“你最好真的有急事跟我谈。”

华森一边喃喃自语，白宁也不再多话。两人走回到华森的办公室，白宁这才又道：“这里说话方便的吧？”

他特意把“方便”两字特别强调。显然是要谈一些保密的事情。

华森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道：“说吧。”

白宁左手在影戒的回放按钮上一拨，今天录制的白宁跟大飞对话的视频便放了出来。两个全息的投影射在办公室里，现在办公室就有两个白宁了。一个真的白宁，在跟大飞看着这段投影记录。另一个假的白宁，正在跟假的大飞在谈话着今晚擂台赛要演对手凯的事情。

白宁没有说话，他让华森专心地去感受这段记录的精彩。

他看到了华森脸上先是闪现出疑惑的表情，随后他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下来。

直到整段录影播放完成之前，双方都没有说话。

全部的对话结束之后，面前的两个假人慢慢地化为淡淡的光影，直至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白宁跟华森才再次四目相对。

华森虽然装得比较平静，但仍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话。

“很显然，除了看这神奇的影像之外，你应该还有点话要跟我说。”

他虽不明白白宁到底用的什么手法来记录这影像，但这显然是很重要的证据。

白宁道：“打假赛。这样的事情，你们运营方应该听说过吧？”

华森也不避讳地说道：“我们当然听说过。只是一直都碍于没有证据，所以不好下手。”

“如果我能配合你们提供证据，那会如何？”

白宁这样说着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华森的神情。但这老家伙总是带着一副让人看不太懂的神情，还真的挺难猜测他的意思。

白宁索性先把自己知道和猜测的部分说出来。

“我想知道，以官方的角度，对这种打假赛的事情，是严惩到底呢，还是与他们和谐相处？”

“假赛既然能存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官方真的拿不到证据。但我觉得，只要人做过就会留下凭据，就算没有高科技手段，只要认真去查，不可能一点办法也查不到。”

“而另一种可能，才是我认为的倾向于事实的真相。那就是……”

“官方在与假赛方合理地生存在一起。”

华森显然对这一说法更感兴趣，他流露出了难以描述的笑容，听着白宁把话继续说下去。

“如果把假赛全部杜绝，那会出现什么状况呢？那就意味着，这些来花大钱下注的女族长和族人们，就算他们预测得再准，在大概率来说，他们也会处于一直亏钱的状态。”

“长期以往，就算擂台赛举办得再精彩，也不会有人再来玩了。”

“所以，不如间接故意地放纵假赛的进行，让有门道的人有办法赚一点钱，这样才能让擂台赛的生态链健康地发展下去。”

白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的确是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