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儿,睡不着吗?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阮清晏轻轻拍了拍阮芝那纤瘦的肩膀,眼中闪着温柔的目光,他已经有日子没和自己的女儿好好地聊过了。
“爹怎么知道?”
阮芝也不傻,自然也看出阮清晏就是专门来寻她的,白日的苦恼瞬间一股脑涌上心头,干脆地枕在阮清晏的腿上。
“我心中……的确有很多的疑惑,爹,他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
难道犯下的错都没有被原谅的余地?
“芝儿。”
阮清晏正了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就像是摄政王白日所说的,你想安身立命,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们这辈人付的是半生的努力,皇家这代人付的是未来处处的受制与身不由己。”
“而这群山匪……付的则是黎民百姓的安危啊。”
阮清晏一手顺着阮芝披散的发,微眯着的双眼却并不混浊,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百态,“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他们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所以……哪怕他们有再多的理由也是一样的么?”
阮芝微有了困意,掀起略微迷蒙的双眼盯着阮清晏。
“好了,别想了。”阮清晏将那件大氅原封不动地盖在了阮芝的身上,又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以我女儿的聪慧,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说到此句,阮清晏略显苍老的面庞上浮现出一股骄傲之色,那是连旷野的夜风都吹不灭的火烛。
……
“恭喜赦王爷,终于大功告成,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也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翌日清晨,晨起的风还灌着冷意,各路守卫却已经开始了他们一日的职责。
初升太阳的光是暖黄色的,给战士的盔甲都镀上了一层夺目的金色。
谢淮修俯身抱拳,权当恭喜之意,没有了之前的冷意隔阂。
“不敢当不敢当。”
赦王见状连忙拱手回礼,也没有了先前的怒气冲冲,乐呵笑道,“摄政王言重了,本也就是一场误会,现今解开了就好。”
赦王将视线投向朝廷所在的方向,目光略微复杂,仿佛能穿透万水千山。
“终于尘埃落定了,王爷有没有接下来的打算。”
谢淮修颔首平视,问询赦王的下一步计划,“朝廷还是很看重王爷您的,若是陛下能有王爷帮助,恐怕会成长的更快。”
“诶。”
赦王似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衣摆随风微微飘动,竟然无端添了些沧桑之感。
“除了回去,什么都好。”
“为何?”谢淮修皱眉,有些不懂赦王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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