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 王先生。”叶竹友善的招呼了一声,径直走到言宇身边落了座。
王雨的回应是微微一笑,面上看起无比的淡定, 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带是为了什么。亦或是知道的, 只是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自信不会警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
“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和二位警官共处一室。”他有费力的挪蹭了一下坐椅上的位置,然后接着说道:“还是为丽丽的事儿吗?我可是把所有情况都跟你们和盘托出了, 多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了。”
“没系的王先生,您不必度紧张。我们只是想确定一细节, 即便您一时间想不起也没事儿,我们会尽量帮助您回忆的。”叶竹出言安抚。
王雨挑了挑眉, 没有出言反驳, 算是默认了。
叶竹也不绕圈,直接问道:“之前那次的问中, 您有提到刁玟丽受伤,您能大致描述一下,当时见到她的时间及情景吗?”
王雨闻言, 一双还算温润的眼底闪莫名的情绪, 不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稍微思索回忆了一番后, 他便开口回应:“那天她到光明堂的时间应该是已经后半夜了, 或许接近凌晨了?我成立光明堂的初心就是让这座城市中的残疾同胞们能够有一个类似于避难所的, 就连普通人都难免会遇到困难的时候, 更别提我们这群体了。所以光明堂基本上都是24小时开着门的,这样一偶尔会有手头不宽裕的人暂住几天, 等到情况稍微好转了,他们自然会自动离开。”
“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正好是有一个聚会,散的很晚, 收拾完卫生后我就干脆店里直接住下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开门,我起身打开灯一看,是丽丽、黄明和耿阳三个人。丽丽看起有狼狈,脸颊肿的那么老嘴角还流着血,我肯定是要问问怎么回事儿的,只是三个人谁都不肯说。估计是涉及到什么隐私吧,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为他们三个想要留宿,所以我就回家了。”
“后当天晚上我去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了,之后,好像他们就彻底没有回光明堂了。”
“你知道,其实我得到同僚私下里有接触一光明堂的成员,好像他们于王先生都是非常信任的,这信任有的已经超出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范畴,这么看王先生平时应该是他们非常的照拂吧?”叶竹未他刚刚的叙述发表什么看法,反而扯起了看似没什么的题。
王雨听到这,脸上的笑意浓了一,语也相当的欣慰:“可能是为我自己就是个天生的残疾人吧,所以格外能够理解他们的不容易,相比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说,我是足够幸运的,从未为生存而度奔波,这么多年的生活条件都是比较优渥的。能让他们现如今人情淡漠的社会上体会到一丝丝的温暖,我觉得挺值得。”
唔……这说的相当漂亮,就好像他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慈善家一般。
“这么说,刁玟丽、黄明和耿阳三个人你应该也是挺信任的,不然不会一出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去了光明堂。他们没有回到自己居住的,也没有去找平日里亲近的朋友和同事,而是直接找到了你,基于这信任怎么会拒绝告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宇忽然开了口,直指问题的键所。
“警官,你这么说可就有没道理了。”王雨表情很是无辜:“或许他们牵扯到了什么麻烦当中,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能硬生生的撬开他们的嘴吧?说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到现都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警为什么突然找上了我,也不明白把我带到这边小屋里『逼』问又有何意义。”
“既然都说到这了,我还有一个疑问。”言宇缓缓把两条小臂搭了审讯桌面上,坐那里上半身微微前倾:“当初有人为刁玟丽去光明堂闹事,还损坏了不少东西,也与光明堂里的人起了肢体上的冲突。没错,事情结束后你有报警,可碍于证据不全也没有监控,所以警察一直没有能抓到闹事的人。可事情奇怪就奇怪这里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闹事的人是谁吗?你会不清楚他和刁玟丽之间的系吗?但凡你告知警他们之间的亲戚系,派出所也不至于到现都没找到他。”
王雨收敛了唇边的笑意,脸『色』也沉了下:“警官,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想问什么?”
“三名受害者都和光明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黄明和耿阳为身体上的残疾,都是很小就抛弃,福利院长大的,至于刁玟丽虽然有亲属,但双系恶劣,她的亲属更是当着你的面扬言要彻底断绝系,所以跟孤儿也差不了多少。”言宇说着,从椅上站了起,开始绕着审讯桌以极慢的速度走到了面,且男人的身边稍作停留。
修长的手指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他接着道:“开个光明堂,吸引了整座城市孤苦无依的残疾人,然后着满屋的猎物精挑细选,王先生的脑还是蛮灵光的。你的目标应该就是类似于刁玟丽、黄明和耿阳这三人一般的,社会系淡薄,没有亲人,忽然失踪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有人报警等于没有失踪案,没有失踪案自然不会吸引到警的目光,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了,你应该想不到城阳市会突发山洪把尸体冲出,也想不到刁玟丽的亲人会三年前忽然‘良心发现’,公安局把人报了失踪。我猜你当时锁定刁玟丽为目标的时候,应该侧面的从她那里了解不少她与亲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惜终究是不够全面。为有事情连刁玟丽自己都不大清楚,她的舅舅一家她存什么心思,她大概也是不知道的。”
音落下,言宇走到了王雨的身后,右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大意了。或许这三个人是你的第一次?这样的倒可以理解。”
沉默了两秒,王雨忽然低头笑出了声,然后微微的摇了摇脑袋,一脸的无奈:“警官,您是跟我说笑吗?怎么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却听不懂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审讯手段,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把人污蔑了说,承认算是幸运,不承认的继续去想别的法?这可不行啊,难以想象我每年向国家纳的税就养出了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忽然就觉得亏得慌。”
于他的嗤笑,言宇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收回了手。
叶竹则是跟着微微一笑,等到面的人投诧异的目光后,她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可以看得出,王先生自己相当的有自信,或许是觉得事情发生的那么久远,就算警真的介入调查,也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吗?加上泥石流虽然冲出了受害者的骸骨,但同时也粗暴的破坏了埋尸现场的所有可物证,于是你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