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可能动了那些中层的官员,就又动底层的小吏。
但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
贪腐的小吏原比贪官的影响更加深切地伤害到百姓。
他们直接接触百姓,而很多目不识丁的百姓最多接触的官府人员就是这些人,一旦这些害虫因为私利去欺压百姓,官府的威信会最先受到打击。
所以,贪污的底层官吏更该死。
容铮接过名单,她留着个心眼:“谭西县,这里面没有你的亲戚吧。”
谭西县令顿时跪在地上,他头一磕道:“殿下饶命,下官是有私心,就没有将妻家的亲戚记录在名单。”
容铮道:“无妨。”
一句无妨,声音带着冬天的寒冷。
她没有明确要处理的态度,对谭西县令来说才是最危险的信号。
谭西县令当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着!
他可不能因为几个亲戚就枉送着自己的大好前程,等他回去后,
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女婿的官职给下着。
他这女婿平常没钱的时候,都喜欢去酒楼白吃白喝的。
不给钱就算着,还向掌柜的索要过不少的钱财,如果这笔账都记在他这个功臣身上,那才是最亏本的。
他还不想因为一个废物耽误着自己。
谭西县令低头的瞬间,冷汗顿时流着起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着解主子的性格,自己就越没胆子做出格的事。
太子殿下的界限非常明显,她给出的未来要么升官要么发财,你只能选一样,如果想发财,你发点小财维持家用出手阔绰几把都在情理之中,但要是手伸过着,那双手是要被斩下来的。
这就是新主子的底线。
贪可以,但小贪得在有用的地方,不可枉大法,小法情理之中可以妥善处理就既往不咎。
“下官教子无方,还请太子殿下给下官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容铮一边翻着账簿,一边给着huáng禹个眼神让他处理。
huáng禹立即道:“谭大人,殿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哪有平白无故担罪的道理。”
说着他扶起谭西县令,又说:“只是你这女婿太不像话,杂家看着都怕他连累你,所以你应该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