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在第二天如约去碧云谷做陪练,开始还好,可莫小言与陪练的练气修士打了几场之后,范安贵就手痒了。
他和洛凡前一日的法术切磋几乎是一边倒地被压着打,表面上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实际上,从独处之后,他就开始回忆这次切磋,从洛凡出手开始,除了水系法术,还有什么法术可以应对。
这一回忆,他便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其一就是,在与洛凡的交手中,从最开始他就犯了一个错误,轻敌。
习惯上,修士在法术攻击的时候不会全力施发的,都要给自己留有后手,而他既然已经是筑基中期了,与筑基初期修士交手的时候,更是习惯上的保留了灵力,还有就是,觉得他修为既然高出洛凡一个层次,自然无须全力。
便想起洛凡在训练那些修士的时候,几乎不留情面,上来就要压榨出修士们的全部实力,这次切磋,表面上洛凡对灵力的控制也是游刃有余,但出于这一段时间对洛凡的了解,便知道洛凡将灵力控制在一个微妙的程度。
这个程度就是,恰好可以超越他一筹。
这么一想,心里就一惊,他自忖对洛凡了解颇多,却不知道,洛凡竟然也暗中了解了他许多。
而之后,洛凡完全压着他出手也就很好解释了,火属性灵根的修士,必然要钻研出怎么对抗水属性法术的打发,从洛凡训练这些练气修士的手段上就知道,训练修士尚且如此不留手,实战上,他怎么可能不尽心专研呢。
这么一想,范安贵差点生出一身冷汗来,如果以后他的对手们个个如洛凡这般,别说同级修士,就是差一级修士,也有可能不露声色地打败他。
想到接下来要被集中到皇城之内,想到所谓的兽潮已经侵袭过数次二级文明国家,范安贵忽然无比庆幸自己遇到了洛凡,更是庆幸有机会和洛凡交手。
对于这一场公开的被当做教学的失败,范安贵并无怨言,他能猜想到洛凡这么做的深意,不仅仅是为要战胜自己,也不仅仅是要给那些练气修士一个示范,而是给自己一个提点,还有给简若尘的。
这,大约就是为自己尽心尽力快两个月的报酬,而这个报酬,远超过他的付出。
范安贵从记事这百年多来,就生活在重压之下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他的出生,她的母亲不得离开黑暗静室一步,他被拒绝探视他的母亲;
他的父亲,恨不得食其rou啖其骨,他能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极快地进阶,得到天道宗宗主之位,好能进入到天道宗宗主才能进入的密室里,找寻能够解救他母亲的灵药;
他的姐姐,早已经过了待嫁的年龄,还终日闭关提升修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遇到个元婴修士好嫁过去,为母亲换得灵药。
他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隐藏内心的想法,不得不表露出另外一个形象来,既是迷惑别人,也是迷惑自己,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要关心提点他什么,不带有任何目的的。
这次离开宗门跟着简若尘到这里来,他所为的只是离开宗门,并非真正地做到了尽心尽力,但却收获了最意外的关心。
这一夜,范安贵都是在思索中度过的,后半夜的思索,便是在法术对抗上。
如此,在莫小言也参与了几场法术指点之后,就言词挑衅起来,气得莫小言当下就要和他动手。
莫小言是筑基后期修为,实力上本来就压范安贵一筹,范安贵挑衅成功,出手也不容情,二人当下就在地下训练场地大打出手。
当天被安排在这里训练的就有左毅。
左毅既然能做到炼器堂的小管事,还受到了简若尘的重视,自然是八面玲珑之人,只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