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颜绾绾两个小手臂交叠着放在浴桶边缘，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皮儿向上掀了掀，说得漫不经心。

一点不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何不妥。

“自然是来伺候小姐沐浴的。”

钱串串笑着回答，修长的手指在脖颈上的系带处拉了拉。

白裘袍应声而落。

只着单衣的钱串串更显清俊，他一步步朝颜绾绾走去，左手随意在发间一拨，碧玉簪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哐”的脆响。

颜绾绾这次连头都不抬，只很舒服的侧头，把脸颊放在手臂上，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表示允了。

“小姐好像很习惯这种伺候？”

白色软底鞋走在同色的大理石上，地上有淡淡的倒影，却没有一点脚步声。

他还在试探。

“是你就很习惯。”颜绾绾依旧没抬头，整个人浸在水里，一点不见外的提要求，“右边肩帮我多按一下，有点劳损。”

她的声音很柔，带着一点点娇，和从前一模一样。

钱串串双睫剧烈颤动。

真的是她！

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赤身的情况下，如此随意的说出这番话……

她是太习惯了！

从前，在缥缈宫的时候，林绾绾每次沐浴，都是他伺候。林绾绾挑剔，不是嫌其他人指法不对，就是力道不对，又或者不够养眼……

“唔，头痛，帮我按按……”

“腰好像拧了下，帮我揉揉……”

“浑身乏力，只想瘫着……”

钱串串低头，看着泡在水里毫不设防的女子，没来由的情感全部冲到脑海，他半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