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原来你还会吃没有加工的苹果而不是苹果派”。
太正常了,反而让我觉得和五条悟不沾边。
然后他说了一句更加不相gān的话——
“除了苹果,我还吃寿司。今天有空要去银座吃寿司吗?”
全都是这种古怪的、破碎纷乱的发言,我怀疑是由于我们的确没太多生活上的共同话题,以至于一点小事就能引发出一连串的反应。我们都有工作,更何况他是个大忙人,见面的时间其实不多,所以那些零零散散的时间中,这些支离破碎的对话不会让我感到有什么不对。
像现在这种充满理性和完整逻辑的对话环节,显得格外珍贵。
“你不陪你可爱的学生多聊聊吗?”
他懒散的表示:“平时已经说的够多了,我这张脸他们都要看烦了吧。”
“应该……不……我想孩子们还是尊敬你的。”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没水平。
“哈哈,我也这么认为哦,大家都是些率真又可爱的孩子。”他毫不害臊的应下我的客套话,然后说:“本来就是为了你准备的欢迎会,身为主角的你既然不在会场,就没有意义了吧?”
“从你说漏嘴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新鲜感了。”
他笑了声,“为什么出来了?”
“怕生。”我随口胡诌。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怕生的样子,总有些别的原因吧?”他的墨镜不那么紧贴,稍微从鼻梁上滑下来一点露出他绚烂的双眸,我知道我只要侧过头就能看到他的表情了,但我最终没选择这么做。
总觉得在神圣的教学区,用带有邪念的眼神看他一眼我就会受到天谴的。
......我这样真的能告白吗?
“说到欢迎会啊……”
我感觉自己今天不在状态,也可能是今天本身就站得比较久,我现在想换个姿势,于是坐到了旁边放灭火器的红色箱上。我隔着裤子,将手放在假肢和肢体结合处,这是我找回安心感的惯用动作。
“我说点关于自己的事,可以吗?”
他问,“和欢迎会有关?”
“有点,准确的说是鼓励会之类的吧……我出事故后过了很长时间终于要重返校园,当时我还得拄着拐杖,假肢也不太熟练,我的教室在四楼,上下楼对我来说是比什么都要艰难的工作,当我好不容易走进教室,就发现大家——”我说,“就像今天一样,还在教室里拉了个彩色的横幅,写着‘欢迎回来,一枝同学’,然后为首的是班长,我知道她是个老好人,戴着眼镜扎着高马尾,她拉响了礼pào,然后将我头上的彩带摘了下来,跟我说:‘大家都很想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