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觉得。”
“那就是你的感觉错了,五条先生。”我说,“我心情挺好的。”
……这个直男还真奇怪,平时我情绪起伏大的时候他倒没什么反应。方才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竟然能得出我在生气这个毫不相gān的结论。
我收回我先前说他是个靠谱的大人这句话。
算了,还是加上一句“仅限工作”吧。
“因为我要陪你去办公室所以心情不好?”
他好像突然开窍了,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但是下一秒再度让我无语凝噎——
“为什么?难道你在办公室里放了什么不能给我看到的东西?”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我说,“五条先生,你好奇怪啊。你究竟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虽然方向不对,但他刚才奇异的敏锐还是让我产生了一种“他到底是怎么了”的奇妙的感觉。
……难道高专这块土地上有什么灵气能让五条悟对我的情绪感知能力陡然升级吗?
可是尴尬的就在于,我已经将自己心中转瞬即逝的情绪完美的按下去了,五条悟却不知为何察觉到了端倪。
甚至我一秒都不到的失态被他猛地抓住不放——抓住不放就算了,他还要刨根问底,我就想立刻捂住他的嘴然后告诉他“我不是,我没有”,活像是被老师逮住上课开小差的学生。
五条悟则是用浓厚的鼻音发出“嗯——”的长音。
恰巧我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门前,办公室的拉门是阖上的。我正要握住把手,五条悟却突然俯下身,手按住了门板,这下我就没法开门了,不然会夹到他的手,我索性背对着门板,想看看他到底想gān嘛。
目前只能被他以这个姿势禁锢在手臂和门板之间,而他分明戴着眼罩,我却能感受到他隔着一层黑布投来专注的目光——
“嗯——”
就像在展现自己惊人的肺活量似的,这个长音足足拖了好久,而足够近的距离让我感受到呼吸的融合。我保持着沉默想看看他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然而五条悟最后像是和自己和解了,倏地起身,最后只gān脆的说了句:
“不想了,算了。”
谢天谢地,他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我立刻反手去开门,但是还没从他身上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