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旁边聊聊可以吗?”
“好。”
我们从旁边绕进商场的室内走廊里,太宰远远的像投篮似的将包装纸的袋子来了个远投,可惜完全失败了——
他一边嘟囔着“可惜啊”,一边弯下腰去老老实实的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走廊里没有风,我们一人靠在墙壁的一侧面对面站着,从这里扭头仍然能看见外面的雪花。
冬风偶尔会窜进来几缕。
“一枝小姐刚才是在挑选礼物?”太宰直截了当的提问,见我瞄着他,他微笑着解释道:“毕竟是男性用品嘛,指向性太明显了,是现在的男朋友?”
我本来想说“是”,但以我对太宰的智商的了解,这种虚荣心十足的谎话只会立刻被他看穿,最后蒙羞的人只会是我。
我只能摇头,说:“不是。”
“嗯?那就是喜欢的人?”
“嗯。”
……总觉得问这些问题不是太宰的风格,搞不好他只是想趁着国木田不在,名正言顺的偷懒罢了。
雪好像下大了些,与此同时刮起了风,劲风把远处的纸看板chuī得噼里啪啦作响,像油掉进了锅里。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觉得冷了,于是拿出纸袋里剩下的最后两个点心里的一个,我问他:“介意我现在吃东西吗?”
太宰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请自便。再说我们刚才不也在吃东西吗?”
热腾腾的红豆馅让我的舌头有种在加热的蜜罐上爬行的感觉,尤其是从口中进入胃中,一路上裹挟着温度进入我的身体里,外部的力量好似能打开内部的关口,我的思路也明朗了起来。
“是为了国木田……先生问的吗?”
“不叫他‘国木田君’了啊?”
“毕竟分手很久了,还是不要那么喊了,会让人觉得我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我不是那种分手之后一定要把对方的痕迹完完全全从自己的生活中清楚才能罢休的人,但是,毕竟都分手了,自然要有些和分手前做些改变的位置。
“一枝小姐也看到了,国木田君还没能完全释怀嘛……责任心qiáng的国木田君一直认为是自己单方面的责任,每天都在为你们分手的事耿耿于怀,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见面就露馅了——他还没能做到成熟的应对恋情中留下的遗憾和愧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