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副驾驶的那束玫瑰,香气有些淡了,包装纸在车内的灯光下辉映层层亮光。我打开旁边的置物屉,里面只有用来应酬时送人的香烟,不是我以前抽惯了的牌子,我鬼使神差的拆开包装,用手指夹住。
但是一想到五条悟会问我:“你不是戒烟了吗?”
我拿着烟的手就有了放弃的打算。
他鼻子很灵,我要是在外面抽烟了肯定闻得出来。
想到这里我又烦躁起来——抽了就抽了,那又怎么样?
他既不管这个,也不会管这个不是吗?
然而我好几次想点烟,动作都不怎么利索,最终握不住这支烟,还是掉在了地上。和自己的jiāo锋以失败告终,烦躁的心情此刻相较寂寞占了上风,我只好半开车门看着来往的人群发呆。
我看到停车场里的车子减少又增多,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几家酒店和高级餐厅,在新宿,这个点和白昼没什么区别,夜晚的工作者和习惯夜间生活的人才刚刚要开始出动。
“好慢啊……”拖车不来,我也不能离开现场,只能坐着gān耗时间。
我感觉自己等了好久,把却只过去了十分钟。夜晚的寒气开始加重,我吸了吸鼻子,打开手机,顺着通讯录往下翻。
除了以前的同事之外,最近联系的人全是和工作相关的,高专、咒术师、公安警察……还有就是学生们。我翻开通话记录,果然和五条悟的记录一骑绝尘的多。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比如说我开始对着通话记录,回忆每一次拨通电话都是为了什么事,似乎不仅仅是和他做时间上的约定、约定我们见面的时间……尤其是最近通话的频率变高了许多,并且不是简单的只问“什么时候见面”这种话,而是变成了“吃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需要买”。
又或者是“你在哪里?”
和“你在做什么?”
对话从极其遥远的距离缩短到了超乎我的想象。
距离近到不可思议。
我握着手机,思考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就是单纯的有点想他。我认为这种想念是出于寒冷、处于成年人容易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寻找一个可以寄托思念的人或者事物而产生依托感。对我来说,没有可以回家后投以怀中撒娇的父母,只有一座空dàngdàng的屋子,那一定要想些什么来让自己好受一些的话,就只能想五条悟了。
这么说来,我这份感情究竟是恋爱还是依赖,就未免变得模糊暧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