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瞬间觉得“我好像做了正确的事情”,哪怕这不过是自我意识过剩所产生的自我满足,那时候所承受的苦难也是有意义的。
我眨了眨gān涩的眼睛,继续说道:“优子——也就是那女孩,她的父母承担了我的医药费,我恳求他们不要将我的事情说出去,他们大方的同意了。”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五条悟说,“他们肯定是有你的联络方式的,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告诉过。”
我闷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是啊。”
“你笑什么?”
“啊……我只是想到,这几次使用能力,都和‘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逃不了gān系。”我说,“我的能力可以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说将A的伤口转移到B身上。我会感慨这份能力的可怕,这种能力会给我带来一种‘我能够对他人进行裁决’的错位感,一旦产生什么歪念头,就会一整个偏离正道。”
“——裁决吗?”五条悟呢喃道。
也许是平时和他相处太久,没怎么看到他动手的样子。他如今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才想起我面前这个人不就是拥有着足以成为裁决者的力量的最qiáng者吗?
拥有力量和驾驭力量是两件事,如果内心无法支配这份力量,最后反而会被其吞噬吧。
如此说来……
“五条先生。”我打从心底里对他产生了佩服,“真厉害啊。”
“啊,我是最qiáng嘛。”他挑起眉,对这句听得耳朵都长茧子的夸赞做出自信满满的回应。
这种独一无二的神采飞扬和意气风发,无论是多少次都让人晃神。
我勾起嘴角,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不单单是‘能力最qiáng’这件事。”
和他讲着讲着,我都快清醒了,gān脆从被子里爬出来将就着用枕头当垫子垫背,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拥有力量却不被力量操纵……能够保有自己的灵魂无论何时都不动摇,不让力量凌驾于本心之上,不放任自己蔑视道德伦理胡作非为……这可比单纯的‘qiáng大’要困难得太多了。”
五条悟却是反问我:“欸——在终里看来,我是这样的人吗?”
“啊……我只是觉得这样去使用力量会比较有意义?”我说,“也可能是因为,我是弱者,假设我有了超规格的力量,我会希望自己成为这种人,这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态,但也只是理想,现实中却会有各种无法跨越的困难。”
五条悟却说:“将qiáng大这件事赋予太多意义本身就是错的,不要什么都往有没有意义上面套。”
qiáng大真的是百利无害的好事吗?
这谁说得清。
“这只是在我的视角看来的,事实如何要问你自己啦。”我说,“完美也好,不完美也好……或者我说错了也好,总之你很qiáng,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抱歉,我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我只是有些顾虑,关于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