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慡朗的回应自己的学生过后, 又转以沉稳的口吻朝我道别——
“终里, 不要勉qiáng自己。”
他说话时一旦不用轻快又慡朗的语调, 声线中自带的那种厚重感就让他的声音垂落了下来,变成了踏实的,能够靠近我的一种存在。
“我知道。”
……
……
独自一人在现场等待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佐藤警官已经折回去汇报工作了, 我仍在这边等待。站在护栏外望着现场留下的血迹, 凉风chuī过我已经放空的大脑, 寒意从脚底重新窜了出来。
我维持着这个凝视的姿势约莫有一刻钟之久, 在小腿感到僵硬之际, 旁边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你好。”熟悉的声音让我没由来的心中一抖,微妙的、不详的预感使我扭过头去。
就在零零散散的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中,伫立着一位浅色西装带眼镜的先生,那双墨镜在yīn冷的光芒下闪烁着微光。他两手比开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似乎是等着我回话。
这不是和我一起买礼物的那位先生吗?
“你好,请问您是……”
这世上有这种荒谬的巧合吗?
“七海建人。”他自报家门,对于遇见我这件事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显得不自在的人看来只有我一个,他说:“是一枝小姐吧?”
我们走程序相互出示了证件,在看到证件后,我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就此消亡。
五条悟值得信赖的后辈……七海先生打算送礼给前辈,这两件事结合起来,那个墨镜不难猜到是七海先生原本准备送给五条悟的,可是如今在他的慷慨之下到了我的手里。
这种哭笑不得的巧合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好在我只说是送给喜欢的人,并没有详细说他的特征,就算是七海也不会立刻联想到对象是谁。不过,我要是成功的将礼物送了出去,只要五条悟带上墨镜,他不就立刻知道了吗?但我转念一想,如果我告白成功了,就算被知道了也无所谓,我没什么好感到不自在的。
况且,七海先生看起来是守口如瓶的那一类人。
我的紧张感稍微降低了一些。
更何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集中jīng神投入到工作中来。
我将那枚御守jiāo给他,七海在仔细端详之后告诉我:“的确有诅咒残留的痕迹,但是很微弱,如果只有这个程度的残秽,不会是qiáng力的诅咒。倘若持有它的人会被诱导坠楼,那诅咒的qiáng度绝不会仅有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