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含清轻笑,冷不防被韩钰低头吻住了红唇,将满怀爱意都融化在这缠绵的温柔中。低低叹息一声,顺从地伏向他的怀抱,将厌倦和疲惫都藏在了他的温暖之下。
……
卫城已破,北安王闻讯又喜又惊。喜得是双方势均力敌,漠北没能占到便宜,密谈时对自己极是有利;惊的是这làng子靖王居然有此谋略,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飞书靖王,请其安排卫城防卫事宜后速速回边城。
靖王把文书扔到书案上,轻轻扬唇,径直走到后园,看木含清正在榻上假寐,淡淡一笑:“清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木含清睁开眼睛微笑道:“卫城刚刚攻下,总要有各方面的安排,王爷这般忙中偷闲似乎不合常理啊。”
靖王淡淡而笑:“清儿知道用计,难道本王不知道用人?不过一个小小卫城,何需我事必亲躬?”
木含清也听到了前面北安王派人催促靖王回边城的消息,心里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知道他来必是谈论此事,于是裹了斗篷两人缓步出府,骑马向后山而去。
卫城后倚大山,前面草原漠漠,晴冷蔚蓝的长天下阳光当空,穿透堆堆白云,沿着上山的小路,墨龙和越影迈着轻悄步子,渐渐上到山顶。
越往上走,便看见一片冰天雪地,是山顶没有融化的皑皑白雪,阳光下反she出晶莹的光泽。及目处四野空旷,偶尔几声鸟鸣,益发显得空谷静寂。
两人下马,站在山顶,看卫城隐于山下脚底,远处草原漠漠一望无际,青山如带,峰顶白头,山林寂寂,水声潺潺。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无愁,为雪白头。”靖王负手立于山顶,遥望远山冰封:“清儿,你真的要舍我而去?”
木含清看着脚下的卫城,抿唇无语,过了半晌方道:“绿水无忧,青山不老,只为风皱面雪白头,清儿此生没有什么宏愿,只想寻一处绿水青山,守一份轻风白雪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
靖王微微叹了口气,颔首道:“是我痴想了。”一顿时候接着说:“人生一世,俯瞰山河开疆扩土,是生命中的一种追求抱负,看脚下山河锦绣,生命也会因此而jīng彩辉煌。这不仅仅是征服大地山川,更是征服自己。我心里既装了这万里江山,这便是我要做的。人生匆匆过客,焉能虚度?”
木含清淡淡一笑,花颜映着冰雪的白色,美艳不可方物:“有此壮志,何必辜负?王爷……”
靖王蓦然转身,眸光灼灼:“自古英雄多寂寞,高处始终不胜寒,人说世事公平,英雄便要付出代价,清儿,我却不想那代价是你!”说着径自伸手,臂上一紧将木含清揽进了怀里,叹息似的一声呼唤:“清儿……”
木含清被动地抵在靖王肩头。他的衣服上有些雪地的微凉,怀中却温温暖暖。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抱住她的手臂有力却动作轻柔,略显生硬。
木含清低低一声叹息,这样的一个男子,为情所困实在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但心里再怎么柔软,却深深明白他是一个雄才,此生一定会在云端,那里有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勾心斗角,有自己终此一生也无法接受的三妻四妾,自己没有办法也不愿意去应付那一切,就算她勉qiáng自己愿意倾尽全力。
靖王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明眸中浮光微波,带着些许忧伤与执著:“清儿……”
木含清只觉心里酸楚,几乎无法承受他深情的目光。
靖王看着她,呼吸拂过她的发际,纠纠缠缠,他的心跳如山林风声,由缓渐急,忽然卷着落叶,翻飞长空,他猛地将她带入怀抱,迅速吻上了她的唇。
他唇间的炙热与山风的冰冷瞬间jiāo撞,木含清霍然抬眸。
一抹轻霞出现在冰雪玉峰,花颜瞬间增添了几分娇媚,胜雪的披风下,雪凝般的肌肤有了海棠的柔媚。
靖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光似水,澄净如海,缓缓流出烈焰般浓烈的色彩:“清儿,”他低低呼叫她的名字,“不要走开,与我携手吧,不要让我终生遗憾,我放手,只要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