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天低头看了妻子一眼,轻声道:“有佳儿佳妇若此,我夫妻此生足矣。”
看着新房门内人美如玉的一对新人,长公主点了点头。心里轻赞一声,红妆粉黛,淡然沉静,清隽高洁,那无双艳色是形容不出的美;自己儿子,朗目含星,令人仰视的英俊潇洒,红烛下更添几分柔情,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点手叫了侍女过来,吩咐新房里的人悄悄退出,园门关上,留下一室温柔静谧给这两个历经波折的新人。
房门掩上,韩钰嘴角笑意轻扬,转身扶了长舒口气的木含清坐到妆台前,将那凤冠取下,去了沉甸甸的钗环,只插一只玉钗压在发间。
木含清明眸流盼,自铜镜中看着他低低笑道:“好重,坠的人脖颈都酸了。”
韩钰双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按摩,温柔一笑道:“知道清儿的性子,这还是简略了呢,按规矩,哪有这么快?今日可不能太素淡。”
一边说,手下轻巧用力,木含清微微扬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爹你娘他们……”他们不是不想要自己这个儿媳吗?为什么会有婚礼?
“你爹你娘?不也是清儿的爹娘吗?清儿这样说爹和娘可是要伤心的。”韩钰低头笑看她一眼,戏谑的笑道。
木含清微红了脸,羞涩的垂了眉眼。
“爹娘从来不曾说不喜欢清儿,有清儿这样的媳妇,娘说韩家有幸。只是,清儿不是寻常女子,不仅艳色无双,更是聪慧明敏,觊觎者众多,爹和娘是担心如果我们爱不深、情不重,那样以后的日子里,如果有困苦磨难我们就不会坚持,所以故意隔断我们,现在我们通过考验,终得爹娘赞许所以才有此dòng房花烛。”
韩钰帮她轻梳长发,看了看镜中那个妆容清丽婉转明淡的影子,接着说道:“爹娘本想带我们回韩家堡告知天下亲朋友好才举行婚礼,是我阻止了。相亲相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必大肆张扬?何况,清儿肯定不会喜欢豪奢漫长的婚礼,对不对?若是清儿愿意,等回到韩家堡,我们可以再举行一次盛况空前的大礼。”
步摇盈盈颤颤的流苏自发间流泻,带着别有味道的动人韵致,木含清轻轻靠在他身上,笑道:“知我者,钰郎也。这样就好,盛大婚礼,还是饶了我吧。相爱幸福就好,何必还要秀来给他人看?”抬了眼眸,看着韩钰道:“谢谢钰郎。”
韩钰明眸淡眯,一笑道:“清儿就这样空口白牙的谢我?”
意识到现状的木含清,俏脸一红,继而转移话题,起身打量新房。
此房不同于刚才那里的豪华奢侈,简单而雅致,室内窗边植了几丛幽竹,映着旁边小小一池清澈见底的碧水,柔而不媚,款款生姿。书桌前的几架上放着几盆兰花,为雅室带来一丝幽香。
更令木含清心喜的是室内那些竹制的jīng致家具,别有一番优雅味道。屏风、书架,琴架、小几,连卧榻也显得绿意盎然,质朴可爱。
韩钰立在桌旁,有些好笑的笑盈盈看着她。
今夜dòng房花烛,他倒要看看这有些心虚的小白兔准备磨蹭到几时?
她一身喜服换做了烟霞流云般的轻衣,水红色,衬得肌肤似雪,明艳柔腻,捉襟绣着两朵金线牡丹,和发间微颤的流苏相映生辉。
韩钰心中一阵悸动,上前执了她的手道:“清儿,今夕何夕,清儿要挨到几时?”
卿尘骤然脸飞红晕,低头道:“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清儿怎么不记得前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韩钰挑挑眉梢,轻轻念道:“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见此佳人,我要怎样亲近?”边说边手下用力,木含清微微愣神,已被他打横抱起在臂弯。
木含清双颊飞红,轻声道:“你抱着我gān什么?我自己走……”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佳人?子兮子兮,如此佳人何?”韩钰被她娇羞的模样惹得轻笑,俯首耳边低低声念道,恍然几分薄醉,微醺在静美良宵。
被他笑的羞涩,却偏偏心跳的急,身软无力,木含清只能任他抱着自己向卧寝走去。借着夜明珠晕晕的光线,韩钰低头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被那柔情万种的眸光所惑,木含清不由自主的静静环上他的脖颈,依偎在温暖坚实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