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辰黑线,虽然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却也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东西,很不大自然地扶着段奕桀下了chuáng。
或许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段奕桀脚步不稳地东倒西斜,害的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搀扶,等从洗手间回转,短短的二十几步路已经喘了大气。暗觑着身旁挺拔高大的“柱子”,许良辰不甘心地暗暗撇了撇嘴:“空长了这么大块,竟是体力不济的......
话音未落,只觉搀住的身子一顿,段奕桀低头,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好奇和不可思议,半晌仿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样,咳了一声轻轻问道:“良辰你说什么......谁体力不、不济?”
什么时候这人说话成了结巴?许良辰感觉他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轻,黑眸闪闪,前行的脚步顿了顿,心里突然有种说错话的预感,忙掩饰地垂下头低声道:“你......还是去chuáng上躺着吧......”
没等她一句话说完,猛然间仿佛天地转了个个儿。一声低低惊叫回神,人已经被段弈桀扛上肩头。许良辰震惊,一时倒不知如何反应了。
chuáng就在眼前,段奕桀把她放到chuáng上,两个人四目相对,许良辰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他的手撑在她身侧,剑眉微扬半真半假地说道:“有些话,对男人是不能说的,良辰知道不?”
他的身子慢慢伏下来,湿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耳际:“......要不要试试我怎么体力不济?.....”许良辰脸上“轰”一声热起来,转了脸便想挣开。
段奕桀好笑的看着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再为难,只在额上轻轻一吻便放开了她,翻身过去仰面躺了,伸开长胳膊长腿颇是舒服地叹了口气:“好久没这么安心地睡一觉了......”
好久?也是,闽江水患,大坝堪危,想来这人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许良辰一边想着一边急忙闪避开就要压在身上的长臂,看他难得地偶尔放松,一些话就在嘴边却骂不出来,一双眼睛盈盈流光只是不甘心地横着某人。
段奕桀看得心中一dàng,正想有所动作,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许良辰乘机翻身下了地,赶着去打开房门。今晚这冷面大少借病发疯,弄得她有些心慌意乱有些手足无措。
门外站着的是段祺萍,见到许良辰,她含笑的眼迅速上下看了两圈,轻声道:“大哥怎么样了?还发烧吗?梁组长让我把稿子给他拿去,看过后明天一早要用。”
段奕桀......还发烧吗?许良辰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讨厌的家伙总是捣乱,自己没有机会......实际上也没想到试试他还烧不烧......脸上一红,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嗯......好,我把稿子拿给你......”
说着,转身回室内拿了手稿递给段祺萍:“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有什么需要修改的顺便改了就好。”
段祺萍有些了然她的心思笑着摇摇头:“不用,等大哥不发烧了你再来吧。”人发不发烧你都不知道?祺萍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这大嫂刚才究竟在屋里gān什么,是怎么侍候的病人......真令人好奇呢。
两人在门口聊了一下小组的安排,等段祺萍离去后,许良辰回到屋子里,灯光下室内一片静谧,段奕桀似乎已经又沉沉睡去。看来还真是累坏了......许良辰心绪复杂地看着chuáng上闭着眼睛的男子,屋子里有些闷热,他的额角又洇出薄薄的汗珠。
想起刚才祺萍问的话,许良辰试探着走过去,抬起手,有丝颤抖地轻轻放上段奕桀的额。谁知自己的手心里汗津津地烫着,居然试不出烫还是不烫,缩回手擦了又擦,试了两回都是无用,许良辰苦恼地蹙眉,凝神想了想,有些犹豫有些窘迫地凑过去,在chuáng边坐了下了半天决心,才迟迟疑疑地低了额,与chuáng上某人的额头相抵......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以前自己发烧,外祖母和大姐总是用的方法,应该有用吧?
肌肤相触的瞬间,男子浓烈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许良辰不由脸上涨红,努力让自己平息旖旎,蹙眉查探。过了一会儿坐直身子微展了眉头,心里随之一松,看来还真是良药苦口,试过来段奕桀竟是没怎么烧了,温度不过比自己稍稍高一点而已”......
chuáng上的段奕桀微张开闭合的黑眸,看着在chuáng边出神的女子,唇角微弯,心中欢喜一笑,想不到佳人竟贴了额上来试温度,看来对自己她在逐渐接受,dòng房花烛夜没有bī她至急实在是明智之举。
笑意没有上脸,段奕桀却又习惯地微皱了剑眉,心中一疼。刚才两人额头相抵,近了他看的更是清楚,心上人长睫下一片暗影,映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更是明显,她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竟憔悴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