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子沾一愣,这才发现顾芷殇的异常,她láng狈的装扮让韩子沾心头一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的嘴巴怎么了?”视线下滑,落在她满是淤青和吻痕的脖颈上,伤痕处魔族的味道让韩子沾愤怒,微微发抖的手落在裹住她身体的布上,小心的拢了拢,俊朗的脸上早已乌云密布,眼中酝酿的是即将来临的狂风bào雨,呼吸都夹杂着怒气。
顾芷殇抬头,目光有些茫然,有些无措,认真的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再次摇头,“你别这副表情,我没事,真的。”
韩子沾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深冷的目光看着那处被外力qiáng行打破的窗子,敏锐的搜索着不属于这个屋里的魂使气息。
韦扬,很好!
韩子沾小心的理了理她的头发,小心的捧起她的脸,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眼神的柔和慢慢转为墨色,漆黑的眸中是浓浓的歉意,顾芷殇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别生气,我真的没事。你及时赶到救我,我很开心。”
韩子沾搂着她的手愈发的用力,似乎想把她一直这样揉进怀里,“芷殇,我真高兴你拥有魔族的能量,我真高兴在危险的时候你能保护自己,我真高兴我来的还算及时……”
顾芷殇看着他的眼睛,红艳的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韩子沾,我也很高兴我还能看到你。”
“顾小姐真是魔族?”宫上爵吃惊的看着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丝毫魔族气息的女子,又看了看韩子沾,“那你身为魂使,不但没有除魔,反而要杀同类?你这是……”
宫上爵短暂的呆愣后,彻底相信魂使都说韩子沾是疯子的事实。这个叛逆之子维护魔族和逆反整个魂界有什么区别?
“闭嘴。你再敢啰嗦一句,我现在就废了你。”韩子沾猛的扭头看向他,问:“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宫上爵及时住口,他震惊的看着那个那个男子,看着他以完全陌生的姿态站在那里,冰冷残酷,满身的杀气带着无形的气势bī的人喘不过气,宫上爵立刻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降临,改口:“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保证。”
韩子沾扭头冷冷的看着他,“你走,那女人留下。”说着,脱下外套,笨笨的替顾芷殇披上,认真的扣好扣子,“芷殇,你在外面等我,我待会带你回家好不好?”
顾芷殇脑中一片空白,过大的冲击力让她浑浑噩噩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本能的伸手拉拉韩子沾的袖子,提醒:“宫先生救了晴晴,你别为难他。”盘绕在脑子里的,依然是那四个字,家族诅咒。
韩子沾瞪着她,心里十分不慡都迷瞪了她还惦记着那个叫宫上爵的魂使,“你滚,那把死魂留下,小爷要亲手折磨的那东西生不如死。”
岳翎的脸色霎时惨白,全身瑟瑟发抖。她那点能量,相对于普通人属于异能,可对着魂使,却脆弱的不堪一击。刚刚这具身体的灵魂要不是宫上爵护着,早已随着那些魂使魂飞魄散,而如今半死不死的危况让她几近崩溃。
岳翎不知道韩子沾的生不如死是什么,却亲眼看到他在眨眼之前让那么多魂使飞灰湮灭,他几乎凶残的果断出手和毫不犹豫的杀人态度,让岳翎有种韩子沾和托乞是同类人的错觉。他们对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淡漠的几乎冷血,别人的生死在他们眼中比飞过的蚊子还不如,杀人对他们来说比吃饭还随意。
就在刚刚,那替韩子沾效命的十几个魂使就这样悄声无息的消失,虽然没有血腥没有尸体,可那些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此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没有坟墓没有骨灰,只能登记在失踪人口里……
一直以来,岳翎都觉得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死亡,经历过的死亡的人,对生气早已看穿,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可如今,她明白就算死亡她也不能逃脱,这些人看得到灵魂。就算是灵魂,他们也有让灵魂感知到痛苦的办法。怎样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可怕的种族?岳翎宁肯当即就魂飞魄散,也不愿落在韩子沾手里等待未知的折磨……
岳翎扭头看向宫上爵,哀求的眼光看着他,轻声颤抖的低语,“求你,带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韦扬已经不是威胁,他一定惴惴不安的躲着韩子沾,宫上爵是岳翎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牢牢的抓紧。
宫上爵邪肆的笑笑,对韩子沾摇摇头,轻飘飘的开口:“不行,这女人我要了。”
韩子沾大怒,“靠,那你们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