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柔和下来，伸出手轻轻放在小阿羡的小脑袋上，她的手有些僵硬甚至过于控制力度，以至于让人觉得是悬空在上面的。

凌宁怕自己伤到了她。

“羡儿。”

“师父，我在。”

“嗯，过来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

小阿羡就好奇地凑到桌子前，看见的是一把气息冷冽的琴，跟师父一样，还有那笛子，看起来晶莹剔透滑润的玉身仿佛冰凉凉的。

真是符合师父的口味而送来的礼物？

“师父，这是给羡儿的吗？”

“嗯。”凌宁指着琴道：“这是凌家的玄清琴，由千年不腐的huáng柳木所制，琴弦是天山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蚕丝。”

“曾经，玄清和白玉笛诞生时，第一个弹奏和chuī过它的人是我的祖先。”

小阿羡美眸眨了眨道：“师父的祖先是谁？”

凌宁眼神闪过一下，她带着复杂的语气道：“凌一刀。”

“那个人人恨得而诛之的...凌家老祖。”

小阿羡就没立即搭话了，她很高兴师父能将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她的小肉手慢慢地抚向两件套，刚碰到琴弦时，那琴弦并没有声音发出来。

“咦，师父这琴它弹不出声音。”

凌宁见她小表情满是震惊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一声道：“玄清琴，只能用至阳内力来弹奏。”

“待羡儿日后修炼有成，便能弹奏出第一曲。”

“真的。”小阿羡特别高兴，她爱惜地抚摸琴身。

等过后，她突然抬起小脑袋，脸蛋露出严肃认真的表情：“待羡儿长大，为师父弹奏一曲如何？”

凌宁闻言，她眼眸一怔，随之悄无声息地颤了几下，即便是无法再履行的承诺。

她亦想好好回答，她亦希望，能看到长大后的羡儿，为自己弹奏的曲子。

半响。

凌宁温柔道：“羡儿，师父等你长大。”

“所以，以后好好听爹爹与娘亲的话。”

小阿羡听了，她顿时紧张看向凌宁道：“师父，你是不是要走了？”

“何来此言？”凌宁道。

“因为师父没有说你自己，我们四个人要一起，所以羡儿才这么觉得的。”小阿羡说着她伸出小手紧紧攥着凌宁的衣袖，生怕她离开一样。

而凌宁却含笑道：“羡儿，为师若不走，谁也赶我不走。”

“你难道忘记了。”

闻言，小阿羡也觉得自己是太过于担忧了。

她悄悄松口气，再而松开了凌宁的衣袖。

那师父要说话算话。

“嗯，为师答应你。”凌宁轻轻将她抱起来，然后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桃花斋，一路去了清心阁，两人站在屋顶上看着那没有成圆的月亮，看着那扑朔迷离的繁星。

小阿羡高兴地抬着头。

凌宁嘴角含笑看着她。

这一天，悄然发生了改变，亦是小阿羡最高兴又难过的一天。

高兴的是师父答应了以后会和她一起，不会离开，并且送了她礼物，难过的是娘亲让她做出选择，离开她都不舍的爹爹和师父娘亲。

不过她终究还是被喜悦战胜了悲伤。

因为师父答应了，那她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以后不会再和爹爹娘亲分开了。

清心阁屋顶上，星空夜幕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停驻在此刻，宛如一幅美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