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了裴傲话语里的隐约流淌出来的烦躁,范琼扬起樱红的嘴角,凝望着裴傲侧面的视线里流淌出痴恋的脸色,身侧的手更是毫不遇见的握住裴傲垂在身侧的刚硬大手,“傲,你根本不必处心积虑的这样对付范家,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变过,当初我就倾心于你,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不愿意继承皇位,我不得不遵循范家的家规嫁给了先皇。”
低喃的语调有着抱怨,有着幽恨,范琼握紧裴傲的大手,“如今先皇已经去了,傲,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范家所有的人都会效忠与你,根本不需要你部署一切,费心的去瓦解范家的势力。”
“太后你自重,本王可不想被宫里的宫女太监误会什么,让闲言闲语影响本王和王妃的感情。”无视范琼那哀怜的摸样,裴傲冷酷的抽回自己的手,倨傲的昂起头,迎视着凛冽的狂风,“夏沫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不会负了她。”
“是吗?”看着空空的手,如同自己的柔软的心被狠狠的扎入了一刀,范琼刚刚小鸟依人的摸样倏地转为严厉的高傲,尖锐一笑,冷声道:“那本宫倒想看看究竟是裴王爷整垮了范家,还是本宫毁了裴王妃。”
迎风的脸庞终于缓缓的转了过来,一双深邃的不可见底的黑眸一动不动的锁着范琼恼羞成怒的脸,裴傲漠然的勾起嘴角,一股与生俱有的冷酷之色浮现在脸庞之上,出口的声音更是严厉的迫人,“任何敢动本王王妃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太后好自为之,不要像那些死掉的范家死士。”
狠历的丢下话,裴傲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的走向出宫的路,脚步沉稳,背影挺立的笔直,在寒风凛冽下,展现出属于王者qiáng者那qiáng势而骄傲的一面。
“裴傲!伊夏沫!”范琼死死的盯着裴傲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恨的双手狠狠的攥紧了一旁的梅枝,用力的折断,扔在地上,践踏,那还没有开放的梅花苞却已经被一双脚碾碎。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宫门外,裴傲转身回头看向巍峨的皇宫,金色的琉璃碗,huáng色的宫墙,雕龙画凤的屋檐高高翘起,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和尊贵。
宫廷黑暗,希望她可以忍受住这一切,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皇宫外继续走了去,为了睿儿,为了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他牺牲的不仅是伊夏沫,还有当初那个笑傲人生的自己,为了这个皇朝,他的忧郁毁了情儿的一生,也让他从那个不屑朝廷争斗的王爷成为了今日的城府极深,步步为营的裴王爷,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掌控的。
城南,小小的四合院,因为伊夏沫的身体无恙,并没有因为淋雨而生病,这四合院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般的祥和。
“小王爷,那是贴chūn联的浆糊,不是你和毕将军打架的暗器。”圆儿气恼的叉着腰,也顾不得尊卑,喋喋不休的对着裴九幽和毕少白念叨着,为什么这些王爷将军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心的呢。
“胖丫鬟,真不知道小沫儿那沉默寡言的主子,怎么培养出你这个啰嗦的丫鬟。”裴九幽摇头叹息着,揶揄的同时还不忘记将手中的浆糊当做暗器般的扔向正挂着灯笼的毕少白。
“裴九幽,这可是你毁的第六个灯笼了,再弄坏了,你自己给我上街去买。”抱着大红的灯笼,身影迅速的一个飞掠,快速的躲避开那一大坨的浆糊,毕少白火大的狂吼着,手中的剪刀也在同时she了过去。
“啊,毕少白你谋杀啊。”刚一打开门,却见一把剪刀飞she而来,音璇险险的接住,挫败的瞪着一左一右对峙战局的毕少白和裴九幽,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拜托你们两个住手好不好,今天可是除夕。”
头痛的抚着额头,音璇根本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带着王嫂和九幽直接躲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过除夕,可是一想到回去,伊夏沫那样孱弱的站在风雨里的摸样,音璇就叹息一声,为什么表哥如此痛恨王嫂呢?
厨房里,伊夏沫正包着饺子,这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白色的面皮,将陷放进去,沾水湿了饺子皮的四周,然后捏成饺子的形状。
听着屋子外那嬉笑的打闹声,伊夏沫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清冷的脸上也不由的放松下来,只是转念一想,想到了裴傲,心头不由多了份深思,出来两天了,他一直没有来,伊夏沫不认为裴傲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只是他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才没有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