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王爷,居然如此的狠心。”拉玛力愤怒的等着裴傲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的扶起地上的老族长,从没有看见过如此狠心的男人。
“拉玛力, 不用多说了。”老族长低叹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地上神情麻木而痛苦的音四平,这个时候,最难过的只怕就是音大人了。
“不行,我要去和二哥说。”看着音家的三具尸体,看着默默收尸的衙役们,裴九幽低咒一声,快速的翻身上马,向着裴傲离开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江岸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残余的gān涸血渍,告诉世人这里曾经发生了多少悲壮的一幕,余下的只有江风的怒号声。
“为什么?”马背上,迎风狂奔着,伊夏沫低声的开口,她不懂裴傲的做法,可是更让她挂心的却是毕少白的变化。
渐渐地勒减下了马速,裴傲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缓缓的催动着骏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伊夏沫背后响起,“你是想要问毕少白,还是要问本王?”
不等伊夏沫开口,裴傲继续道:“如果你要问毕少白,本王也是刚刚才见到他,所以本王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有为什么没有答应换回音家的人,你不怨恨本王吗?”毕竟音夫人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抓走的,而音家的其他人也是因为音四平将所有的衙役都派遣到了随意居,才会导致太守府无人防守,最后被那些杀手有机可趁。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他,那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如果一开始裴傲决定要自己去换取音家的人,他们不会死,说到底,裴傲只是在保护她而已。
至于毕少白,伊夏沫再次感觉着心痛着,憋屈痛楚绞在心头,很痛很痛,无法发泄下,伊夏沫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他终于觉悟了吗?他是堂堂的将军,永远的活在阳光和荣耀下,而她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双手沾满了血腥和生命,她不想要自卑,可是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更不用说,她终究还是要回到现代去,她再在乎毕少白,可是姐姐永远是她最在乎的一个人,为了姐姐,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的命,包括对毕少白那隐隐约约的感情。
随意居里被yīn霾覆盖着,毕少白带着所有的部下守在随意居外的一品香酒肆外,只要杨柳一出了随意居,他就会立刻采取行动,将这个当初劫了和亲队伍,让他出丑的逆贼给抓住。
“二哥,你疯了,居然为了三千担粮食而放弃音大人的家人?”裴九幽冷怒着脸瞪着书房里神色平静的裴傲,已经过了一天了,为什么二哥还能这样的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音家的人可是因为小沫儿而被抓,从而惨死的。
“九幽,你该知道皇仓的粮食有多么重要,如果水库修建失败,这三千担粮食一旦丢失,到时候水患来临,没有粮食赈灾,天下必将大乱。”头也没有抬,裴傲淡漠的丢出话来,视线依旧专注在手中的水患资料上。
“可是水部的官员也说了,水库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修建成功,二哥,你难道忍心音大人一家这样枉死。”不放弃的继续游说着,裴九幽啪的一伸过手按住裴傲眼前的资料,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失望和疏远,“外面阿特族的族人,还有丰阳城的百姓和衙役已经跪了一个早上了,二哥,失了民心就是失了天下。”
终于抬起头来,裴傲看向一脸愤慨的裴九幽,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九幽,你要知道对我而言,苍紫王朝的一切是最重要的,即使牺牲音家几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