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那!余光看着裴傲那黑色的凝重背影一步没有迟疑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伊夏沫用尽所有的力量抬起左手,将掌心里的戒指向着门口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戒指在地板上撞击出声,而几乎在同时,阙云脸色一变,掌心里倏地聚集起内力,迅速的隔空打了一掌,凌厉的掌风下,原本坠落的戒指被扫落到了黑暗的角落之中。
听着背后突然地清脆声,裴傲麻木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空空没有一物,倒是角落之中,刚刚的秀才快速的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铜板给捡了起来,而就在裴傲看过来的瞬间,那秀才已经重新的坐直了身体,殷勤的给身边的女人夹着菜。
阙云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视线,余光看着裴傲和音璇一步一步的远离,伊夏沫喉头哽咽着,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灭了,他没有看见她,也没有看见她丢在地上的戒指。
直到裴傲的身影远的看不见了,阙云这才松开手,让伊夏沫可以自由的坐在椅子上,桃花眼里勾着邪魅的笑容,“娘子居然还藏有一手。”
慢慢的起身,将角落里的戒指捡了回来,阙云玩味的把弄着,戒指很jīng致,尤其是镶嵌其中的一颗珍珠,异常的莹润,晶莹透体里,泛起了闪亮的色泽,却是难得的东海之珠。
将戒指还给我!无法出声,伊夏沫冷冷的看着阙云,那是她和裴傲的信物,如果他敢将这戒指毁了,穷其一生,她也不会放过他,即使他是音璇最在意的那个人。
“不过这戒指为夫给你收起来,省的娘子又扔地上了。”有那么一瞬间,阙云很想用内力震毁掌心里的戒指,可是对上伊夏沫那双冰冷如霜是的黑眸,心莫名的软了下来,不是惧怕她眼睛里那要杀人般的冷光,而是看见她清冷背后的那丝的脆弱,竟让他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只是将戒指收进了内袋里。
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不甘心,可是戒指没有被毁,这已经足够了,伊夏沫收回bào戾而起的冷寒,平静的继续吃着饭,思虑着如何可以脱逃离开。
咸丰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是稽河只能说算一个屏障的话,那么咸丰城则是坚固的壁垒,尤其是裴傲亲自到来,整个咸丰城的士兵都热血澎湃着,虽然他们都异常的崇拜毕将军,可是那是他不曾叛国之前,如今,他们心目中英雄则是亲临战场的裴傲。
因为裴傲的到来,所以阙云决定在第二天清晨就带着伊夏沫离开咸丰城,向皇城赶去,天色初凉,即使在chuáng上躺了一夜,却没有半点的睡意,伊夏沫静静地看着原本黯黑的天幕渐渐地明亮起来,当初在长风院,没有分开时,却根本不曾察觉,如今,才知道有一种叫做思念。
“只因为白天看见了裴王爷,就想了他一夜?”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dàng漾在心头,阙云讥讽的冷笑着,看着一夜不曾合眼的伊夏沫,掀开身上的薄毯径自的下了chuáng,“我们今早就离开。”
无声地看着洗漱的阙云,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药性控制下,她的身体依旧没有半点的力气,甚至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唯一的信物却也被阙云给收走了。
夏日的清晨格外的清凉,咸丰城里和风徐徐的chuī拂着,四周悠远的传来小贩子早市的叫卖声,不时的有马蹄声在石板路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好嘞,客官你们走好。”将马车赶到了客栈的大门口,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第一次看到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虽然妻子孱弱多病,可是当相公却没有半点的嫌弃,甚至亲密的嘘寒问暖,关心的无微不至。
“谢谢小二哥了。”伪装过的嗓音非常的普通,阙云致谢的开口,这才重新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向着城门口的方向缓缓地行去。
城楼之上的风有些的大,裴傲黑色的身影孤寂的站在城楼之上,风chuī拂着插在四周的锦旗,清晨肃穆的天际之下,将他的身影拉的格外的寂寥而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