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bī我说出来的。”君若寒看她一眼,“奉县朕是去定了。”
“如果哀家不答应呢?”太后直视着他的眼睛。
“母后,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年陆铮死后,父皇是如何模样?”君若寒心平气和问道。
乍听他提到“陆铮”这个名字,太后的目光猛然一紧,脸上的嫉妒和憎恶一闪而过:“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发生过的事,隐藏的再好,它终究还是发生过。”君若寒说,“当年父皇仅仅是jīng神上受到了打击吗?”
太后的呼吸都变得混乱起来,陆铮死后,先皇缠绵病榻日日夜夜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不肯喝药不肯让大夫治疗的情形历历在目。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她却一丝一毫都不能忘记。
“如果顾放真的死了,朕是不愿尝父皇当年的痛苦的。”君若寒道,“朕,宁愿跟他一起去了!”
“你、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说出这般话来,你如何对得起这大樾天下,如何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他们打下的百年基业。”太后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帝,竟然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让她失望至极。
“朕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都做不到……”君若寒的声音在颤抖,“如何去保护天下百姓,大樾基业?”
“在其位谋其政,你现在坐在天子的位置上,无论自己有多痛苦,也永远要把天下放在第一位,决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顾放,就弃天下于不顾。”太后的气势不输君若寒,他甚至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这般锋芒毕露了。
“为什么天下和顾放一定要放弃一个?”君若寒反问,而后脸色一变,不羁又张狂,“朕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朕两个都要,试问,又有何不可?”
“你……”太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只能道,“可那奉县危险至极,万一……”
“母后,你知道奉县为何会突发瘟疫,柳太尉当初为何进言让朕亲临?”
“为何?”
“因为……只要朕还在商都一日,舆佘的计划便没办法进行。”君若寒眼底翻起冷意,“一根刺卡在喉咙不至于要命,可也不那么舒服,一天不拔出来,吃东西的时候总会疼。”
白羽在商都住了那么久,绝不可能只是在这里混日子而已。
“你是想……引蛇出dòng?”
“朕想去见他,拔掉这根刺只是顺便而已。”君若寒勾了勾嘴角。
这两天天气很好,在奉县留到最后的几名掌鉴使,看见天子派来的队伍,一直以来低落压抑的心情总算明朗了起来。
“咳咳……咳……”
屋内传出不间断的咳嗽声,但是从声音的大小也能分辨,里面的人大概是没有什么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