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顾放却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不光没有回避,反而对视上去,甚至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挑衅的姿态。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朝君若寒福了福身,“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君若寒朝顾放投去一眼,后者自然上前一步,跨到了皇后面前。
“沈二小姐,做皇后可还得心应手?”
此言一出,眼前的女子忽然目眦欲裂,声音陡然拔高:“你在胡说什么?”
后面的君若寒只听他这一句,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想了个透彻,是以并没有表现出非常震惊来,其实在那晚她出言挽留他的时候,他便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顾放不顾男女之别,一把抓上她的手臂,当着君若寒的面将她那半截袖子qiáng行拢了上去,果然那道浅浅的疤痕尚在:“这道疤,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是一清二楚,沈二小姐还要狡辩吗?况且我已经查看过了,躺在掌鉴司的那位‘二小姐’胳膊上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疤痕的。”
“你……你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皇后面色煞白,将求救的目光投到君若寒身上,然而那人却冷若冰霜地坐在那儿,就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我在做什么?我在查兰妃之死和皇后被人谋杀的真相啊!”顾放说。
沈秋雨做的这一切一半是心魔所致,一半是形式所bī,踏错了第一步便觉得再错第二步也没什么关系了,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错再错又何妨。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被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给毁掉。
“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兰妃是秋雨所杀,秋雨畏罪z-i'sa,这事到了这儿已经没有什么好查了。”沈秋雨甩开他禁锢自己的手,“倒是你,说什么秋雨是被谋杀的,现在还把这罪名扣在本宫头上,不知道顾少使怀的是什么心思?”
她这话里带刺,明显认为在顾放和君若寒的这段禁忌关系中,是顾放对君若寒另有所图。
“当初沈二小姐落水后,是陈太医给她治的伤,会不会留疤陈太医比谁都清楚,皇后可要想好了再说话。”君若寒适时开口。
沈秋雨面色一怔,随后有些慌了神,但一想到自己手里还抓着这俩人的把柄,她便也不屑再伪装了,立马平静下来:“是,兰妃是我杀的,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兰妃死了,兰妃的父亲又是兵部侍郎,皇上总不能不给其一个jiāo代。我怕查到我身上来,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杀了皇后,然后互换身份,你既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得到你之前想要的一切,又能给兰妃的死一个jiāo代,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顾放点头,“但是你忘了,恶鬼永远不能行走在人间,你与皇后生着一样的皮囊,可你的心里却住着一只恶鬼,bà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迟早有死去的一天。”
“你……”这一番话对沈秋雨的打击比方才揭穿她的真面目更让她恼羞成怒,她一辈子都活在沈秋云的影子下,就算她死了,她还是比不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