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一介良民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说是关起来其实也就是他们两个人关到了一间客房,客房是个套间,再加上阳台浴室衣帽间,整体比顾糖的家还大。
顾糖尝试凭借她的铁人三项金奖之手掰把手,都以失败告终,然后又在阳台那里确认了有几十米高的高度,一辈子只能跳一次。
你的父亲是怎样的呢?”观看了顾糖的挣扎过程,在被关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林月月开口。
她看向顾糖的时候目光沉沉,顾糖猜到她要讲那种沉重的事了,顾糖不喜欢沉重的事。
我们坐在那个小桌那里吧,”顾糖开口。
果然,林月月虽然问顾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却还是主动开口说了自己的事情。
真的很奇怪,我之前从来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林月月笑笑,也许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确实有用。”
顾糖等着她接下来的叙述。
我的父亲……病了。”
这个原因可以解释通林月月的缺钱。
母亲她离开的早,我父亲是性格懦弱的人,又很长情,他一直在怀念母亲,等待着她回来。”林月月回忆,淡色的眼眸有些空dòng,他的身体不好,心里也脆弱,在我高中的时候终于垮掉,做了几场手术就掏空了家底,现在依旧得拿药养着。”
顾糖终于知道林月月对陆小妹的恨意从何而来,她像那只在亚马逊煽动翅膀的蝴蝶,掀起密西西比河的飓风。
顾糖在林月月手机中看到了她父亲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很书香气质的一个青年,穿着整齐妥帖的西装,略带腼腆的笑容,难以想象现在依靠药物为生。
你说你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我是相信的,”林月月问顾糖,只是你的父亲也从来没说过她的事吗?”
顾糖笑笑,看向林月月,我看你的父亲年轻时候的穿着,你家里刚开始的时候条件一定不错吧。我们家不一样,我爸爸养我就竭尽全力了。”
说到这里,顾糖停了一下,顾富贵以为她年纪小不知道,可惜这些她都记得的,他忙着给我提供更好的环境,赚钱让我长大和读书,他怎么还有别的时间去爱,去恨,去回忆呢?”
那个时候顾富贵忙着前进,连回头看她的时间都没有。
日子过得艰苦,但是无论是顾富贵还是她都坚信着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
林月月紧盯顾糖这时候的笑容。
是那种有点无奈又有点宽容的笑容,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人总是要想尽办法活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