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观想要去亲近一个人, 这种感觉是江容之前从没过的。
两个人隔着一堆吃了一半的小食品拥抱,实在不太美好,顾小文拍了拍江容的后背, 说, “在车里等我, 还是跟我去?”
江容最后选择跟顾小文去。
靳兴国把电瓶车骑到了小亭子外面, 看着顾小文带着江容过来, 皱眉看着江容,“他是谁?”
顾小文没吭声,让江容在亭子外面的一个石凳上等着, 和靳兴国到小亭子里面说话, “不用管他,你既然来了, 就是对我说的那些话感兴趣,我们具体聊聊。”
“我知道你对顾氏企业一直都有关注, 你也是顾氏企业创始人之一, ”顾小文说, “你想肯定知道, 顾城手里个无底洞一样的添钱项目, 我需要董事会其他人的支持,才能『逼』他停止手项目。”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关注顾氏企业, 我已经离开了很多年,我……”
“别说废话, ”顾小文语气平静地打断靳兴国。
靳兴国对于一个小姑娘尤其是顾小文今天的打扮看着就像个『毛』都没长齐的雏鸟,这样居高临下口出狂言,实在是让靳兴国这样自诩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沧桑老头看不。
但是顾小文不是来跟他闲话家常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距离白康城规定的把江容带去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顾小文单刀直入,“我给你钱,让你母亲没后顾之忧的住院治疗,排器官移植,甚至将来的器官移植费用,我都能给你出。”
靳兴国压不住的不屑,终于从眼底消失,顾小文继续说,“我要你帮我设法去说服顾氏企业其他的股东,当然不是空口说白话,我会给你关于顾城手那个项目的全套析报告,确保完全证实顾城那个项目,无论进行多久,都是无用功。”
靳兴国嘴唇动了动,顾小文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和顾城之间怎么事你没必要知道,我的目的是『逼』停他手项目,接触董事会其他人你不是唯一的人选。”
顾小文说,“我也可以找别人,只要报告真实,没人会因为顾城一张老脸就持续『性』地拿钱打水漂。”
“我只是可怜你,被生活中的不得已所迫的滋味我懂,现在给你个机会,”顾小文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做,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你没有交情,能不能说话就行了。”
顾小文说的确实是实话,关于这件事,她不是只有靳兴国一个人选,但是无疑靳兴国是最好的人选。
靳兴国被顾小文这一通连珠炮给轰得点发傻,但是他也是活一辈子的人精,顾氏企业的事情他一直有关注,哪怕他不想,他也习惯『性』的去关注,毕竟那曾经是他……说矫情点,梦想开始的地方。
顾城手的项目,他要是还在企业,一定会在当初启动的时候,就劝顾城三思。
城北那边没有熟的商圈,那块儿最开始是上头有风声要建商圈,地皮才那么炙手可热水涨船高,顾城拿下那块地,当时可是圈子里人人羡慕的。
但是这些年下来,那块商圈的动静一直有,却始终没有动作,顾城打算里很多东西都是要和商圈一起进行,但是商圈没有动静,一直拖,拖到现在就变了现在这样,无底洞。
项目迟早要停,但是靳兴国没想到,不是顾城自己意识到不行停,而是他从农村接回来个报错了二十年的女儿,要联合股东们给他『逼』停。
“你……”靳兴国看顾小文,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从哪里问起。
真是在农村长大的?
真是顾城的亲女儿?
但是靳兴国最后识相地没问,想到顾小文说的那个对他来说不能错过的条件,他就算是和那些人接触不,也要硬着头皮上的。
更别说些老朋友,他还是能够说上话的。
“我些能说话,要是有析报告,说动他们不难,”靳兴国说,“但是顾城的股份拥有绝对的决策权,这件事要是让他提前知道,哪怕一个人支持他,就很难办。”
“那些我来处理,你只做我要你做的那部分就好,”顾小文并没打算把自己手拿着多少股份的事情和靳兴国说,只是给了他一张卡。
“明天给你妈妈办转院,至于其他的,你弄好住院之后,我把许主任介绍给你,你自己跟他谈,就算他不管器官移植这个部分,他也能给你介绍其他人。”顾小文说,“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就研究怎么把那些老古董给搞定就行,报告七天之内我会给你。”
顾小文说着,对着靳兴国伸出手,“合愉快。”
靳兴国没过顾小文这种办事风格的人,利落的比古代砍头还痛快,这就给他卡了。
“你不怕……我办不事儿?”
靳兴国拿着卡在手点了点,压抑着手发抖,眼中冒出的光都要绿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希望。
这希望来得太轻而易举,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敢找你,给你钱,肯定也不是对你一无所知,”顾小文看着靳兴国眼里的光快要和当初谢萍的一样,顿时有点想笑。
她喜欢有功利心的人,像谢萍,但是比起那种,她更喜欢靳兴国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不顾一切拼尽全力。
“行了,你家里离不开人,你先去吧,我也走了,”顾小文朝着台阶下走,“电话联系,另外你自己骑车了,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靳兴国手里捏着顾小文给他的卡,手心出了一层汗。
目送着顾小文牵着江容的手,朝着路边停车的地方走去。
江容把顾小文买的那些东西全都吃了,剩下塑料袋扔在垃圾桶,就跟顾小文一起开车往赶。
从顺宁市市区人民公园开车到金盛兰别墅区,整整一个多小时,路上就十点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顾小文全程车速压着限速,到最后只求白康城不要这么早下班。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她开车飚白家,直怼车库,跟江容下车之后一进客厅,白康城和孙建波两个人西装革履一人面前一杯茶坐在客厅里。
顾小文之前和靳兴国谈事儿不自觉『露』出的那点嚣张到骨子里的气焰,瞬间收敛得无声无息,跟江容两个人站门口,像一对儿疯玩后弄一身泥家的小孩儿,面对“老母亲”的死亡凝视,手足无措。
顾小文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十点二十。
她咳了一声,站在那里慢吞吞和江容一起晃的,考虑是换鞋进去还是索『性』开门就撤这件事纠结着。
孙建波这个损种也一脸的幸灾乐祸,尤其是他就觉得稀奇,因为顾小文在白康城面前这样,要说不是对他企图故意装,那就是真点害怕?
白康城跷着二郎腿,抱着手臂看着顾小文和江容,当然主要是顾小文,因为她才是“罪魁祸首”。
顾小文他妈的,她是真得点怕白康城。
还真让孙建波猜对了,倒不是为别的,而是白康城实在有些像顾小文臆想中的家长。
“我说了十点之前,你俩看看点,还没带司机,自己开车去了,你本儿吗?”白康城问。
顾小文当然有,她这辈子只是个小车本,辈子还是a2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