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到的时候,慕言早就醒了,只是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便一直装睡不肯睁眼,他知道他一旦跟肖楚对上眼,这计划也就败露了。
直到薛棠借着施针的借口将肖楚打发出去之后,床上的人这才睁开眼。
“她没有来吗?”一看只有薛棠一人,慕言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在这别苑呆一晚上了。
“你现在身体情况下床也走不了两步,况且,那假小子脸上挂着彩呢!”薛棠小声道,拿着银针虎虎生风地在那单薄的身体上飞走。
“挂彩?她怎么了?”
“我看见她被人群殴了!”
“那你有没有去帮忙?”
“不用,四个人够了!”
“……”
肖楚进来的时候,慕言少年又陷入了昏睡,这次不是装的。薛棠走的时候怕他露出破绽,直接一针给他扎睡着了。
肖楚就着那摇曳的烛光看了床上的少年许久,最后走上前再一次将人衣服扒开,从头到脚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最后确定自己眼睛确实没瞎,这才给人整好衣服转身出门。
第二天早上,薛棠带着一个灰头土脸,长得平平无奇的徒弟一起来了别苑。
肖桀不免多问:“薛先生昨天不是一个人的吗?怎么今天带了个随侍?”
“躺在里面那位病情还是有些严重的,我一个人总有些手忙脚乱。这不,这个徒儿昨晚才采药回来,我今天就把他带上了。”薛棠不疾不徐道。
一听说里头那人病情严重,肖桀也不多问了,便将人带了进去。
肖楚
看了一眼那愣头愣脑,毫无存在感的神医徒弟一眼,便不再多看,直接出了房门,将空间留给大夫。
把人弄醒,显然睡了一晚的慕言精神好了许多。
与那灰头土脸的徒儿换了衣装,凤临西躺倒床上:“庸医,你的易容术真烂,那假皮戴在脸上,连表情都做不了。”
此刻已经成了僵尸脸的慕言却有些欣喜道:“我觉得不错啊!以往我可都是一脸的苍白病态,这假皮虽然假了一点,好歹是个健康肤色,我喜欢。”
“听起来真是心酸,那你就一直带着吧!”凤临西怜悯地看了一眼慕言。
“好了,我们走了。这个给你,我开的那些药健康人吃了会有副作用的。但是现在停药会引起怀疑的。”薛棠从怀里摸出一个葫芦状的药瓶扔给凤临西:“每顿药前吃一颗,可以中和那些药性。”
“你这怀里天天都搁着多少药瓶啊,也不怕摸错了。”凤临西撇嘴。
“有没有摸错还真不好说,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