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里,凤临西盘腿坐在床上,几根手指灵活地飞快翻转着几个铜板,直看得薛棠眼花缭乱。
“我说你这都在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手艺还没荒废啊!”薛棠忍不住赞叹出声。
床上的人一脸得意,几个铜板抛得此起彼伏:“那可不,这是吃饭的手艺,说啥也不能丢,将来出了宫我可还要靠着它安身立命呢!”
薛棠听她这般胡言,立马正色道:“将来你若能全身而退,这偷窃行为切不可再有。你那兴阳宫的任何一个小物件出了皇宫都是价值连城,何须你重操旧业?”
凤临西一把将几个铜板攥住手中,瞅着薛棠问道:“那我从兴阳宫顺东西就不算偷了?”
“这……”薛棠语塞。
整支的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一小截,薛棠炉子上得药都快熬干了,也不见有人进来,当下有些慌神:“这都什么时辰了,慕言怎么还不回来?”
“那个老变态可不是那么好交涉的!”凤临西道。
正此时,一个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进,看着人影摇摇晃晃的样子,凤临西知道是慕言回来了。
薛棠急步上前将人扶到榻上。
慕言躺在床上的第一件事不是吃药,而是拉着凤临西道:“母后心意已决,今晚你便动手吧!”
凤临西有些怔愣,而后抿抿唇道:“你也支持她?”
少年喉头一阵滚动,双手有些发抖:“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我知道了!”凤临西给他掖好被
角起身走到薛棠面前:“把药给我吧!”
薛棠神色犹豫,将怀中的一蓝一白两个瓷瓶拿了出来,定睛看了许久挑出那蓝色的药瓶递给凤临西:“这种药对母体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只一粒便可。”
凤临西接过药,紧张地叹了两口气:“我,今晚可不可以先出去透个风?毕竟是作孽的事,我想去寺庙拜拜!”
“去吧!本来这事该是我去的,别误了时间。”床上的少年眼里满是悲戚:“也替我向佛祖忏悔忏悔!”
当晚,锦绣宫灯火通明,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几个白须老头围在绣金帷幔前俱是摇头叹息。
肖楚目光冷然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凤临西,后者则是盯着自己的脚尖,梗着脖子不抬头看他。
“你们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