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西被捆在南蛮营地柱子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好在风雪小了很多,即使身上御寒的大氅被剥下,她也还能支持一阵。
“肖楚啊肖楚,你动作可得快点儿,否则你只能扛着我的人形冰雕回去了!”凤临西感受着细碎的雪花落在自己脸颊鼻头,然后融成一颗小水珠。
不过肖楚并没有如凤临西所企盼的那样对她进行积极营救,而是悠然地洗了个热水澡,半靠在榻上看着书。
肖桀见状难免又多嘴询问:“主子,您真不去救那小皇帝啊!您不是说兵符在他身上吗?”
“不忙,等京城的指令下来。”修长的手指翻过泛黄的一页,继续细细看来。
“等京城的指令?您是说看太后的态度?”
肖楚不置可否。
肖桀跟在肖楚身边久了,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他的那一套复杂心思,稍作细想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肖楚说过皇位上坐着两位皇帝,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有真假之分。如今想看看太后手中到底那一颗棋才是真主,就看太后对凤临西被俘一事的态度了。
方子砚知道凤临西被戎城公主所俘,心中忐忑不安,毕竟是个姑娘家若是被施以重型哪里能承受的住。
黎远深知她的顾虑,安慰道:“你且放心,南蛮虽心急想吞下宁国,但还没到这般张狂的地步,她好歹是一国之君,该怎么办戎城还得要请示她父王。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马上就能知道她的处境了!”
“嗯!”方子砚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凤临西一张脸冻得跟乌眼儿鸡一般,简直比当初中了蛇毒还触目惊心,可她偏偏还有意识,身体中血液仿佛凝固,扎得皮肉生疼。
黑衣女子缓缓走近,用手中的蛇鞭柄轻轻抬起凤临西秀气的下巴,嘴角带着冰冷的弧度:“来人,把他的软甲剥了!”
凤临西登时瞪大了眼睛,操,不给人活路了啊!这是想要冻死她。
“公主公主,咱有话好商量,能别脱衣服不?”凤临西狗腿道。
说话间,那叫胡揭的护卫已经将她身上的软甲褪掉。
“继续脱。”戎城道,艳丽的双唇离凤临西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冒出的白气。
“啧,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般流氓呢!男人的衣服也是你能随便脱的?”凤临西急了,忽然义正言辞的大声道。
什么?小丫头片子?
戎城打出生起就被捧在手心儿里养大的,傲慢自负、争强好胜,还从未被一个男人这般叫过,当即照着凤临西的腰腹便是一拳。
“唔……”凤临西吃痛,瞬间弯了腰。
“叫我什么?”
“女……女王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女魔头……
“公主,这衣服还扒不扒?”胡揭在一旁左右为难。
军营里玩儿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小皇帝长得细皮**的,这里又是一群久未闻腥的饿狼,把人裸着放这儿他倒不担心会被冻死,就怕那将士们把持不住啊!
“扒!”
“女王大人。”凤临西赶忙阻止道:“虽然
你们南蛮民风开放,可也不能这么着吧!我好歹一国之君,光着腚总是有伤风化,让人看了多不好。”
“哼!”戎城嗤笑:“这整个军营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难道你跟他们长得不一样?”
就因为都是男人才怕啊!
“你不就是一姑娘吗?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凤临西一幅我是为你着想的表情。
戎城眼一眯,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拍拍凤临西的脸:“小子,等你毛长齐了再跟我说这些话!”
胡揭闻言算是明白了,公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高台上那断发的一箭,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傲慢的公主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
所以才百般想要羞辱这小皇帝。
正此时,一个蛮子小跑着递给戎城一封信,戎城郡主看完信脸上很是不忿,终究压抑住怒火,吩咐胡揭将人带到营帐中去。
送到营帐的凤临西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账里的火盆,手炉一应俱全,听看守的说她住的这条件只比那戎女王差一小截,这可都是他们南蛮的王吩咐的。
凤临西喝着热姜汤点头,这南蛮王倒不是很蛮,比他那女魔头闺女强多了。
薛棠采药回去的时候就见眼前一片荒凉,驻扎的军营早已不见一丝人烟,只剩烧得乌漆麻黑的木桩子和散落的箭矢。
出事了!
薛棠当即寻着大军退离时留下的痕迹寻了过去,直到夜幕降临才找到大军驻扎的地方,这才知道凤临西被抓了。
“你是故意的!”薛棠冷着脸与肖楚对峙着,以肖楚的能力护住凤临西绰绰有余,而他却让她被俘了。
肖楚不介意地挑眉:“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