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西只觉肩上一重,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看什么,走啊!”肖楚表情一点波澜也没有道。
凤临西在肖楚的保护下再也没被撞过一次,仿佛自己与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绝了一般,既安心又温暖。
难得感受一次这男人的温柔,凤临西一路越走越慢,肖楚睨那人头顶一眼,便明白她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跟着她放慢了脚步。
“哎,这不是肖老爷吗?跟儿子出来办年货?”拥挤中,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凤临西转头一看,正是那个卖院子给他们的户主人。
跟儿子出来办年货?
凤临西嘴角一抽,可不是吗?她在想入非非些什么,肖楚现在可是她爹呢!
肖楚话不多,寒暄两句便离开。
还没到院子,巷子口便传来了震天响的炮竹声,东家放完西家上,好不热闹。
凤临西捂着耳朵跳着脚这才安全到家。
肖楚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些重物一路上都是由肖楚来提的,凤临西这时是再也不敢劳动大驾了,赶忙将东西分类归置。
天色渐黑,凤临西从厨房走出来,背着手扭扭捏捏。
见她这幅模样,已经换下衣服去掉胡子的肖楚问道“怎么了?你把厨房烧了?”
凤临西赶忙摇头:“那倒没有,我连火都没生起来。”
凤临西有些纠结,她哪里会做饭。
肖楚惊讶,将自己刚散下的墨发用意根绸带随意绑在脑后,便抬脚往厨房走去。
男人一看,果然是冷锅冷灶,于是二话不说将灶台上放的火折子点燃,然后拿了些细软的秸秆捂住一烘,浓浓的烟雾渐起,橘黄色的火光越来越大。接着又填入几根硬柴火,这灶火算是生起来了。
“好了。”肖楚拍拍手上的灰尘道,说着便起身准备往外走。
凤临西赶忙将人拦下:“等等,等等,那……接下来怎么办?”
她非常不好意思,作为一个姑娘家连个饭菜都不会做,实在惭愧。
“怎么办?”肖楚有些震惊:“你问我怎么办,我哪知道。”
肖楚摊摊手,随后又道:“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做饭。”
凤临西坚定地点点头。
“你……”肖楚扶了扶额:“我不管,火是我生的,剩下的归你。”
这人是在撒娇还是耍赖皮?好像都不是,人家确实生了火,自己再不做饭却是说不过去。
“可我,真的不会。”凤临西绞着袖口。
“……”肖楚。
肖楚上过战场,生火烤野味儿自然不在话下,可让他拿着锅碗瓢盆做菜,那可也真是为难他了。
认清楚此刻他们二人没有一个会做饭的情况之后,两人围着那口黑漆漆的锅研究了半天,然后撸着袖子开干起来。
“放油放油,快放油……哎呀,你晚上是准备吃菜还是喝油啊!”肖楚劈手夺过凤临西手中的油碗。
凤临西摸摸鼻子准备离灶台远一点,还没走两步便被人呵斥住:“想偷懒?去把肉切了。”
乖乖站到案板前面,拿
着那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凤临西劈手就是一刀:“哎呦喂!”
一声尖叫响起。
男人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帮她包扎伤口:“我是让你切猪肉,不是切你自己的肉!”
“锅里着,着火了!”凤临西颤颤巍巍用另一只手指着肖楚身后的灶台。
这头伤口还没包好,肖楚又马不停蹄舀起一瓢凉水倒入锅中。
一锅西葫芦瞬间成了黑不溜秋的颜色。
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一锅水煮西葫芦哭,肖楚此刻只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么个麻烦精。
忙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儿烧了厨房,两人终于合力奉上了一桌年夜饭。
夹生的米饭、烧糊的西葫芦、咸的要人命的炒肉片、寡淡无味的红烧鱼……
看着眼前的成果,还真是别开生面,两人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算了,还是去酒楼吃吧!”肖楚看着面前的残次品道。
“这大过年的哪个酒楼还开着啊,况且我们忙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付出了血的代价,不吃岂不是浪费。”凤临西说着还扬扬自己那被包扎的手指。
方才给她包扎的时候赶巧锅里起火,他就随意绑了一下,这下看着那只手指都有其他手指两个粗,肖楚将她扬着的手拿到自己面前边拆边道:“重新包一下。”
“好呀好呀!”凤临西求之不得,恨不得伸出十根手指让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