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直到下午才风尘仆仆地回家,刚坐定,凤临西便捉着‘小黄’来了。
小黄一见到肖楚,嘴里便发出‘呜呜’的叫声,听着很是凄凉可怜。
“它怎么了?”肖楚见状问道。
“它好着呢!”凤临西道:“我今天给它取了个名字?”
“哦?叫什么?”肖楚连喝了三杯茶水,方解了渴。
“小黄。”凤临西仰着下巴得意道。
‘小黄’听她说出这两字,叫得更加凄惨了,且还可怜兮兮地想要从凤临西怀中挣脱跑向肖楚。
“哎呦,你这小畜生还成精了不成?”凤临西将它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我看,它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肖楚在默默接受了‘熊壮壮’之后,又同情地看了看小狗。
凤临西一脸你别这么肤浅的样子看着肖楚:“它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这个名字是有大智慧的。我说完你一定会懂的。”
肖楚一脸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黄这个名字呢是根据它的毛色来的。”
男人点头,看得出来。
“最重要的,这个名字可以跟随它一生啊!小的时候可以叫小黄,将来等它长大,那就可以叫‘大黄’了啊!”凤临西的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这……确实精妙。”肖楚嘴角一抽,给出评断。
既然肖楚都都给这个名字这么高的赞赏,凤临西一锤定音,小奶狗终于有了名字。
看着小黄一脸生无可恋,凤临西这才问起肖楚今日找活计的进展。
肖楚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神秘一笑:“自然是有眉目了。”
“做什么活儿?”凤临西捧着脸凑近。
“衙门师爷!”肖楚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得意。
凤临西眉头一抽,此刻的肖楚真正是像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师爷’虽是官府的佐治人员,却连官儿都算不上的,这样一个活计至于这么来劲儿?要是知道你以前是咱宁国的摄政王,她估计肖楚得晕过去。
“那月钱多少?”凤临西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
“月奉自然是咱们县的青天大老爷给了,至于多少……”肖楚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糙的钱袋,往桌子上一丢。
凤临西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定碎银子。
“这……”
“今天的工钱。”肖楚说完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准备晚饭。”
原来肖楚这个师爷的活计,也算是天上掉馅儿饼砸在他头上的。
县衙里原来的师爷三年前科举落榜,才退而求其次当了师爷,今年再次进京准备秋试,便早早退了职备考去了。奈何他这走的突然,衙门里一时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今天肖楚半路抓了个扒手,将人扭送至官府门口,那毛贼破口大骂并叫嚣他没有权利这般强制拉人到官府。
肖楚听后面不改色,张口就把宁国的律令第几条、第几令、什么罪名、当处何刑一字不漏说给他听。正巧那县太爷腆着肚皮从衙门出来听见了,二话不说拉着他进府详谈,便这么将他师爷的职位定了下来。
凤临西听后撇嘴,可不是能一字不漏能背下来,这律令她没记错的话,是肖楚刚当上摄政王的时
候一手要求并全程参与重订的。
当初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宁国律令有漏洞要求重修的时候,大概只是想打压一下皇室一族,毕竟宁国的律令一向都是由在位者修订。当然,那时凤临西是反抗都没有一下,便满口答应了。
“说起来,之前的那个师爷还挺倒霉的。”肖楚手法利落地将腊肉切成厚薄一致的肉片。
凤临西蹲在灶台下生火,边拿着蒲扇扇风边问:“怎么倒霉了?”
“听陈大人说,那位师爷原本是个大才子饱读诗书,后来信心满满地去京城复考,结果那年不光考试制度改了,考题内容也改了,这才名落孙山。”肖楚说着,竟是满满地同情和可惜。
凤临西哼哼道:“那推行改革的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嗯,不是个好东西。”肖楚跟着点头,赞同道。
“哈哈……”凤临西憋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肖楚回头看她。
“没什么!”凤临西勉强忍住不笑出声,当年将科举改革草案拍到她御案前的不知是哪个叫肖楚的。
“话说回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些律令记得这么清楚。”肖楚道。
凤临西看出他的一丝失落,心中有些惶恐。肖楚发现自己对文字的东西记忆仍在,心里会更迫切想要探寻自己的过往吧!
“因为你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啊!”凤临西道。
“……”肖楚略带惊讶地看着她,后者郑重点头。
“我以为……我以前应该是从过军的。”肖楚道。
“为什么?”凤临西问,心中却道:你以前不光是从军的,还是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