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凤临西睁开眼就见肖楚坐在她床边低头看着她。
“呵,你干什么?”大清早这么吓人不太好吧!
“准备一下,去见岳丈。”肖楚笑眯眯道。
喂,你是高冷的摄政王啊,笑得这般见牙不见眼可不是你的风格。
事已至此,她要是再逃避,估计肖楚把她打晕都要将她带到谢非面前去。既来之则安之吧!
凤临西心情很忐忑,在房间换了五六套衣服才出门。这一出门可傻了眼,肖楚在院子中面对她而立,那一袭水蓝色长袍将男人衬托的更加长身玉立风度翩翩,长发一丝不苟地竖起簪玉白琉璃簪,剑眉凤目煞是好看。
这到底是我认爹还是他认爹啊!
“你这是要去相亲啊!”搞得比她还隆重。
肖楚扬眉浅笑:“见岳丈大人可是马虎不得。”
今天的凤临西也很用心地打扮了一番,虽然手残但好歹也梳了个简单的垂云髻,穿了粉色纱裙点了红妆。这大概是肖楚第一次见她这么精心打扮自己,虽然赏心悦目,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除了成亲那天,以后可别再这么打扮了,我怕那胡小六真的有一天会被我打断腿。”
啧,真没见过这般夸人的,凤临西心中颇有些沾沾自喜。
半路上肖楚想了想又买了些礼品捎上,两手空空总是不太好。
谢非见这二人的行头阵仗,一头雾水。
“我早已无甚大碍,再说,来探望也不必如此……”谢非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不去,后面的‘隆重’二字生生被咽回肚里。
凤临西紧张的手足无措,进门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
昨晚她想过很多种认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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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的,见面不语先下两行清泪,再慢慢诉说自己这么些年的经历,当然主要点到那些艰苦卓绝的日子,引起共鸣,最后摆出证据——背上的胎记。
高冷的,将礼物放下,然后告知他自己要成亲了,想要父亲见证,趁他蒙圈的时候说我就是你闺女,这月十八你来不来?
简单粗暴的,进门就跪下抱大腿,哭天抢地‘爹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
无论哪种方式,最后她都觉得——突兀,简直突兀至极。
肖楚见她这模样,在她背心轻轻点了一下,凤临西踉跄一步方慌慌忙忙站好:“那个,这个月十八,我,我要成亲了。刚来的那段时间多亏您照顾,我想请您那天务必要来喝喜酒。”
赌馆向来都是消息流通最迅速的地方,早些日子谢非就听说了新任师爷向林挽提亲的事情,还想着到时候要备份大礼送去。
谢非心中了然,高兴地点头:“好好好,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一定会准时去的。”
身后的肖楚见她没了下文,忍不住又点了一下,意思很明显:这样就完了?
凤临西龇牙对谢非勉强一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拉着肖楚往外走。
谢非满脸不解,这俩人怎么看
起来怪怪的,不放心还是跟在后面一起将人送出门。
肖楚余光瞟见谢非在后面不远处,故意道:“昨天是谁信誓旦旦说今天要来认爹的?”
谢非脚步一僵。
凤临西没注意到谢非跟了出来,有些烦躁道:“这么难为情的事情,我,我实在说不出口啊!”
“你们,说什么?”谢非的声音有些颤抖。
前面的凤临西头皮一紧,完蛋,居然被听到了,一转头看见肖楚一脸镇定就知道是他故意的。
三人再次围坐到一起,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凤临西垂着头,绞着腿上的裙裳,谢非满脸欲言又止。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肖楚决定来做这个‘烂好人’。
“谢先生,首先有件事情我们必须坦白。”肖楚诚恳道:“在大牢的时候我们没有经过您的允许,私自看了您的背部。”
谢非瞠目,难怪那天醒来之后对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点记忆都没有,那也就是说自己的罪奴身份他们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们也不能确定你和她的关系,只是我看到您的背心和她在同样的位置有个一模一样的胎记。”肖楚对那‘奴'字烙印绝口不提,就怕谢非误会凤临西是因为他的身份才不愿与他相认的。
“真,真的?”谢非的手有些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家这块胎记很特别,代代遗传,他的父亲和爷爷身上也有。
“千真万确,我不会看错。”肖楚道。
谢非高兴激动之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胎记长得地方若不是别人看到,自己压根儿就发现不了。那也就是说这还未跟林挽成亲的人已经看过了他闺女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