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在外面敬酒吃菜,凤临西端坐在床上饿着肚子苦苦等待,头一次做新嫁娘的凤临西长吁短叹: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人老婆难上加难啊!
直到日落西山才终于忍不住挑起红帕的一角,看着满屋子贴着红彤彤的‘喜’字,嘴角忍不住越咧越开。
偷偷下了床蹭到桌边想拿几块糕点垫垫肚子,这厢刚把爪子伸过去,门忽然被人打开。
凤临西吓得一咕噜想爬到床上坐好,奈何越慌张越出错,脚下不小心绊倒凳子腿,配合着她“哎呦喂”的一声惊叫,就这么毫无形象可言地摔了个狗啃泥。
门口的人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景,三两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要说凤临西这人丢人的事儿做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哪怕是新婚之日被新婚相公看到了这幅窘态,她也能从地上起来以后瞬间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还给自己整了整盖头扯了扯弄皱的衣服,双手交握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摆出新嫁娘的标准姿势,简直迷之从容。
“有没有碰伤?”肖楚见她那模样有些好笑,站在床边又忍不住关心道。
隔着红彤彤的盖头,凤临西镇定:“没有啊,等等……”
皱着鼻头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了楼外楼的叫花鸡的味道?”
肖楚拿出一个油纸包隔着一层红绸在她面前晃了晃:“专程给你拿的。”
就知道她挨不到晚上,趁着大家酒意正酣便悄悄溜了过来。
“壮壮,你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凤临西激动地差点儿一把掀开了盖头,见状肖楚赶忙阻止:“别激动,这盖头还是等晚上我来揭吧!”
有了肖楚的‘接济’,加上晚上跟男神滚床单的诱惑,凤临西终于坚持到了肖楚破门而入的时候。
听着门外闹哄哄的,像是肖楚的同僚要闹洞房,最后被肖楚打发走了这才静下来。
关好了门,肖楚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随着他一起飘来的还有阵阵酒香。谢老爹可真是下了血本儿,不仅给女儿备了颇为丰厚的嫁妆,还送上了十坛窖藏十二年的女儿红。
虽然这酒很香,可凤临西心中担忧,自己会不会闻着酒味儿就醉了,毕竟她那跟脸皮截然相反的酒量真的是不值一提。
凤临西紧张地**了手中的帕子,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都能听听跳动的声音。
感觉到肖楚停在了自己面前很久也没有动作,凤临西忍不住唤了一声:“壮壮?”
“咱们新婚之夜,你就不能不叫这个煞风景的名字?”肖楚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一点醉意也无,清清雅雅,低低沉沉,他早就知道这个一听就是路人甲乙丙丁的名字是这女人随口拈来的,没想到还叫上瘾了。
“相公……”凤临西斟酌了一下,娇声道。
叫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老脸一红,虽然隔着红绸,但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
肖楚听着
颇为受用,珍而又重地伸出双手揭开了那片红绸。凤临西缓缓抬眼,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含着笑意望着他。
眉若翠黛,口如含丹,一身绯红的嫁衣衬得她更是冰肌玉骨,体似藏柳。
“你今天,真好看!”肖楚望着她的眼睛道。
“你这是也要我夸夸你喽?”凤临西挑眉,一般别人在夸你的时候,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你最好还是夸回去。
“嗯,那你夸夸!”肖楚笑意更浓。
王爷您的脸呢?凤临西颇有些无语。
不过今天的肖楚用‘风流倜傥’、‘俊美无俦’来形容都不为过。她一直都知道肖楚有幅好皮囊,但是也看了这么多年,再好看也不惊奇了,今日的红衣束发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肖楚不再逗她,执起桌上的合卺酒递到凤临西手中。
新娘一看,面色苦哈哈道:“你确定要让我喝酒?”
“新婚之夜的合卺酒,可是必不可少的!”肖楚道,只想着姑娘家可能酒量浅,不过这酒杯本就小,再浅也当是无碍的。
肖楚啊肖楚,我是当真不想你看见一个二十一岁还会尿床的新娘子啊!
“那好吧,祝你好运!”凤临西抬起胳膊,跟肖楚的相互交错,仰头一饮而尽。当然,咱们的新郎并未领悟到那句‘助你好运’的精髓所在。
喝完了交杯酒,肖楚拿出剪刀从两人头发上各剪下一缕用一根红绳细心地绑在一起,凤临西看着这一幕,眼睛里突然涌上了丝丝蕴汽。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凤临西本就是个情感异常充沛的人,这会儿喝了酒醉意袭上心头,又看到眼前的男人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肖楚不解,刚刚进来时明明还笑得一脸桃花开的人,怎么说哭就哭了。
凤临西摇头:“没事,我就是太感动了!”
“傻瓜!”肖楚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又拿起帕子给她擦脸。
“还要再吃些东西吗?”肖楚贴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