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九五之尊,那么又为何要对太后痛下毒手?”凤临西步步紧逼。
对于太后在先皇在时,孤身一人为身患重疾的他保下太子之位的事情,那是人人知晓,饶是太后不得人心,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如今若说慕言才是真正的皇帝,对太后做了这般残忍的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不,她不是。呵呵……她才是将所有人当棋子自私的女人,她只想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慕言疯狂地嘶吼反驳着。
而大家只把他那句‘她不是’听在了耳朵里,既然她不是他的母后,又何来他是君主一说。
凤临西冷眼看着他骄傲扫地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来人,将这罪人押下去。”
肖桀走上前去粗暴地将人拉起,却被他甩开:“别碰朕,谁敢碰朕?”
众大臣不忍再看,都纷纷侧身。
“哼!病的倒是不轻。”凤临西冷笑一声:“押下去。”
肖桀再次上前,这回他不再像刚刚那般轻敌,有力的大手将慕言瘦弱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扭送出大殿。
这时吏部的大人却说话了:“皇上准备将其押往何处?如何处置?”
她知道像慕言这种情况应该直接交给吏部,但交给他们就意味着只有一个死了,所以她自然不会按规矩办事。
“关到水牢里去。”凤临西道。
众人听到这里便明了了,关水牢就意味着是死刑了,等到他坚持不住沉入水底的时候就该收尸了。
大殿外夏纯站在门口,与杨靖带领的御林军对峙。
乍见自己的主子被人擒住,杨靖手执长刀当即要往前冲,却被夏纯拔剑拦下。
“若是尔等都想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就继续反抗吧!”跟在后面走出的凤临西站在殿门口轻飘飘道。
杨靖一听,手下便顿住了,他求得不过是个光宗耀祖的差事罢了!而他身后带领的人更是早早丢了兵器。
凤临西微微抬头看着渐小的雪幕,好了,她现在只等过段时间写下**诏书便可。
本是去吃喜酒的众人,一不小心就折腾到快晚上,都纷纷离去回家填肚子去了。凤临西知道恐怕他们得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再八卦地把今日之事讨论一番方能作罢。
凤临西重回兴阳宫没几天,便收到了蛮夷的请援信,戎城得知**依然开始对自己的国家发动攻势,来不及找凤临西算账便带着胡揭和自己的人启程回国。
“哎哎哎,别慌别慌。”凤临西在皇宫门口见她跨上马,赶忙叫住。
戎城皱眉回头,看她像是看仇人一般,可不就是仇人么。
“忠武侯此次回京的五千人先借你了,到了边关去找方子砚和黎远,朕已经传了书信过去,他们定当前往蛮夷救援。”凤临西指了指不远处一队黑压压的轻骑。
“这次多谢。”戎城抱拳,随后表情一变:“但咱们俩之间的事儿还不算完。”
“好好好,我等你。”凤临西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道,气的戎城一挥马鞭转头就走。
慕言
并没有被关进水牢,而是被夏纯秘密送到了半月山庄。
谢非看着躺在床上与凤临西一模一样的人时不禁眼眶泛红,这是……他的儿子啊!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背后那朵嫣红的桃花胎记证明了一切。
慕言自从大殿上的事情之后整个人精神便有些不好,有时呆呆傻傻坐在院子里发呆,有时又发了狂一般砸东西。
谢非不敢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怕他受到更大的刺激。
然而薛棠几次诊脉后告诉谢非,慕言没有任何不妥,他的思绪也很清晰,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跌落而已。
凤临西重掌朝政之后,便分身乏术,不为别的,就是肖楚迟迟不肯上朝,借口着眼睛的问题天天在家休养,而肖瑾还藏在黑暗中,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死而复生’。
今年的春节正如肖瑾所说,确实是普天同庆。凤临西先是撤销了慕言在位时颁发的征兵增税的诏令,又将其他不合理的制度一一改进,并对偏远地区实行三年免征赋税的政策,赢得一片叫好声。
宁国的当今皇帝是女人的事情没过多久传了个遍,有人认为是女人也没关系,当年的孝宣女皇不是照样把宁国经营的日益强盛,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觉得不能接受,但是一想想之前不断涌起的暴乱以及不合理的政策让人民声载道,这皇帝是男是女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凤临西团年饭是在半月山庄吃的,肖瑾一大早就带着阿灵奔向了摄政王府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团聚去了,这半月山庄俨然成了凤临西他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