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棠举着手立在一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月色下,子棠所指之处,静静地一袭白衣,白衣胜雪,来者宛如天上来的仙人,美得胜绝女子。
“哦?”纵兮拧着眉,沉吟片刻,歪着脑袋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子棠,轻道:“原来如此……”
子棠将目光一寸寸移向宁梧,这话好死不死给纵兮撞了个正着,骂的虽爽,后果委实担待不起。是以,只能向宁梧求救。
宁梧与子棠对视一眼,忽地一摸腰:“哎哟!桐桐,我腰疼,撑不起来了,看来**病又犯了。来来来,扶着为兄,去擦点药!”
识时务者为俊杰,宁梧深谙此道理,此刻若是不逃,怕是他云纵兮不知道要怎么弄死他。
于是,宁梧在短暂的时间内作出理智的分析之后,立马做出来明智的选择——弃棠投兮!
宁梧拉着宁桐拍拍屁股走人,临了,万分同情地回头望了子棠一眼,深表愧疚:这腰不是为兄不给你撑着,是为兄委实没这个实力啊,妹子你多多保重!
子棠嘴角抽了抽,她这是摊上了怎样的兄长?!
“阿衿?”纵兮抚上子棠的脸颊,将子棠的目光掰回来,他含笑望着她:“人家已经走远了。”他万分好意地提点。
“阿洛……那个……”子棠心虚地躲着纵兮:“方才,方才是误会!”
“哦?误会?”纵兮不动声色地揽住子棠的腰,让她躲不开:“为夫听得很分明,怎么会是误会?”
“呃……”子棠确实是没有理由狡辩,她做坏事是被当场抓住的!
“方才说的什么?”纵兮揽着子棠坐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禁锢在自己怀里:“再说与为夫听听。”
纵兮拎着子棠的空杯子,自行斟了一杯槐花酿,轻嗅这清醇的香气。
“不用了吧。”子棠主动伸手环住纵兮的脖颈,如此示好,万分希望能够拍好马屁。
“要的,”纵兮稍稍啐了一口:“夫人待为夫有意见,为夫自然应该聆听教诲,方便日后作改。”纵兮笑得一脸无害,眉眼处沁出浓浓的魅惑。
“你不生气?”子棠蹭着纵兮的脸,试图抚慰他受伤的心。
“不生气。”纵兮将手中的酒樽递到子棠唇边,清甜的槐花酿入口很容易,不过后劲有些大。很明显,说不生气是说给子棠听的,当然也只能听听。
子棠轻轻嗅了嗅纵兮递过来酒,学着纵兮的样子小啐一口,发现不是很难喝,于是伸手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纵兮的笑意盛了盛,这酒可是烈酒!
“为夫让夫人不满意,夫人埋怨两声也在情理之中。”纵兮将酒樽放在石桌之上,一拂袖将子棠抱了起来,径自往寝殿内走去:“只是夫人当着外人这么说为夫,确实教为夫有些难堪。”
“是以,为夫身体力行,以证自己清白。”
“日后他人若是诬蔑为夫,夫人也好挺身而出,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人,为夫到底是不是男人。”
“阿洛,”子棠一把揪住纵兮的锦袍:“我错了,我错了,真心知错!”
纵兮展颜一笑:“晚了!”
在纵兮毫无悬念地甩上门的时候,子棠认命地闭上了双眼,她估摸着此次自己死定了。纵兮虽是温柔,却也热情。此次被她如此一激,她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出来见明天的太阳了。
当然,在纵兮甩上门的时候,某人的心也跟着颤了颤。这个事情,子棠委实很倒霉。
宁梧抚着小心脏,一脸疼惜的模样,完全没有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自己。
“兄长,”小宁公子打开玉扇优哉游哉地扇了几下:“你方才太不厚道了,竟然见死不救!”
宁梧给了一记小宁公子
白眼:“兮兮是肯定不会舍得弄死我家妹子的,至于会不会弄死我,我真是拿不准。所以,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他们两个在床上解决比较安全,以免牵连无辜。”
“你觉得表兄他不知道你才是幕后主使?”小宁公子回了一记白眼,某人还真好意思说出口,“以免牵连无辜”,他能算是无辜么?整个事件,最无辜就是他宁桐好不好?!
“嘿嘿,我家妹子挡在前面,到明天,他应该就不会放在心上了。”宁梧打着如意算盘,一心指望子棠一力担下所有后果。
“我倒是觉得表兄阴测测的,不像是不记仇的人。”
“那么,我们走吧!赶紧的,连夜走人!”宁梧深表赞同。
小宁公子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终于不能再有其他言语。他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无耻之人,这个人前一刻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要给他妹子撑腰,后一刻便是夹着尾巴,准备逃得无影无踪!
小宁公子抚了抚眉骨,表示委实很无奈。这个人干丢脸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这是摊上了什么样地兄弟哟!
小宁公子临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朝子衿苑的方向望一眼,这个妹子摊上这个兄长,委实很倒霉!
宁梧和宁桐连夜离开槐阳,赶回碧渊。
来的时候自然不似以前的招摇,前白狼的人在道上与宁家人交过锋,他们寻不着人自然宁家宗主的八宝泉鸣马车嫌疑最大。如果他们堂而皇之地将马车重新赶回槐阳,无疑便是想云清表明,这人是他云纵兮救下了,你有什么大可放马过来吧!
是以,来的时候他们是孤身前来,现在亦是秘密离去。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门缝里穿进寝殿的时候,纵兮便醒了。略略抬了抬眼皮,望着身侧睡得安然的女子,嘴角忍不住带起些许的弧度。女子微微蹙着眉,清丽的容颜染上些许的疲倦,匀称的呼吸牵引着女子最为柔美温婉,真的很美。
原来,她还活着。
纵兮敛了敛眼帘,昨夜很美,睡下不足两个时辰,却是做了个不太美的梦。这个梦在第一次犯病的时候,他便是见过。后来在每个月圆之夜,当利刃**心脏,蚀骨的疼痛涣散人的意识,朦胧中他也总能见到那个梦境。
他梦见自己将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这个女子的心间,莲花的清香充斥了整个感官,他双手沾染这这个女子的鲜血。那个时候,心里空空的,是莫大的恐惧。
信命的人,总是相信轮回。他知道,这是他的孽,在这以后的生生世世里,他都要为自己的孽赎罪。
无论前世爱得多凄惨,此后我定会把你捧在掌心,好生呵护。修长的十指轻轻勾勒着女子的轮廓,他一寸寸膜拜过,她的容颜深深地刻在心里,即便在以后的轮回里,闭着眼睛,他都能把她找出来。
纵兮翻了个身,将子棠从自己身上好好放到一侧。
睡得不太舒服的女子轻轻“嘤咛”一声,纵兮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一动不敢再动。
纵兮撑着手臂自上而下端详着他的女人,这个女子,即便是看上一辈子,他也不腻。青丝自肩头洒落,铺陈在女子白皙的肌肤之上,纵兮轻轻拨了拨。
因着纵兮的撩动,女子胸前好看的红梅静静地绽放在眼前。纵兮下腹一紧,喉咙滚动,忍不住低头含住一朵,另一朵以指腹轻轻摩挲。
“嗯——”
女子于睡梦中发出一声叹谓,似是愉悦,似是不满。
“阿洛……”女子推了推身上的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的男子,语气里流露出些许的无奈。
睡得好好的,就这样被人啃醒了,着实很委屈。
“你醒啦!”纵兮抬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刚刚醒来的女子,因为得逞,他笑得极其魅惑。
子棠蹙了蹙眉,微微尝试抽离几分,孰知一动,脸色不由黑了黑。子棠怔怔地望着上方的男子,顷刻间睡意全无!
“顺便再来一次?”纵兮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好意征求子棠的意见。
子棠僵住,一动不敢再动,她分明感受到体内某处因着她的扭动而又肿胀的感觉!
这厮!
“不要!”子棠敛着眼帘,一想到昨夜的激烈程度,恨不能把自己埋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睁眼看一眼这个魅惑人心的男子。
“快出去!”子棠扯过被子一角,将自己的脑袋藏在里面,同时发出不太威严的命令。
纵兮一手勾着自己的**,一手去拨子棠手中的被子:“棠儿,顺便,顺便而已……”
“不要顺便!”子棠都快要哭出来了,情急之下,一手跟纵兮抢着被子,一手激动得乱挥,万分希望能把他赶走。
“你快出去,快出去!”
“不出去!”纵兮很不要脸地耍起无赖。
“出去!”子棠一把掀了被子,恶狠狠地瞪着某只喂不饱的狼。
“就不!”纵兮丝毫不为所动,眯着眼睛看她。
子棠着实没有办法,万万没有想到这厮会像孩子一般耍赖,一时之间气不得笑不得。可是,昨夜被他折腾一夜,腰要断了好不好!
于是,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说服不了谁。
瞪着瞪着,子棠觉得这么耗着特累,而且一夜睡得并不好,此刻眼皮重得很,掀也掀不起来。索性重新来过拉过被子,蒙住脸,自己继续睡觉。意思非常明显,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睡觉了!
纵兮微微一怔,断断没有想到这碎女子竟然晾了他一人。自上而下,轻轻拨开一角眼巴巴地望了片刻,他尝试着缓缓抽动几下,却见身下的女子眉头微蹙,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终于作罢,抽离了身子。
纵兮径自下了榻,穿好衣服,不忘回身去给子棠掖被子。他小心翼翼地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
“阿洛。”子棠睁开眼,轻轻唤着纵兮的名字,她伸手握上他温暖好看的手。
“嗯,”纵兮浅浅地笑,满满的尽是宠溺:“你好好睡。”
“阿洛,”子棠拉着纵兮的手,琉璃一般的眸子闪动着似有若无的晶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不离不弃。”纵兮俯身吻了吻子棠的脸颊:“睡吧。”
子棠莞尔一笑,一如她的容颜,温婉乖顺。只是,除了纵兮,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子骨子是有多么的骄傲自负!
能让她卸下所有的坚强,变得温柔如水的也只有他云纵兮呢!
纵兮心里暖暖的,以后的路无论有多艰难,一路有这个女子,都不会再孤单。接下来的事情,怕是容不得人有片刻的松懈了。
宁梧回了碧渊,这是纵兮预料中的事情。倒不是因为做了某事的罪魁祸首,实则关乎大局之势。
苍堇云的伤好的差不多,自从上一次在道上与前夜狼有过一次交锋,云清突然之间收回了所有人马,似乎一时之间放任了苍堇云。
真是令人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这个时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宁梧必须回碧渊,为接下来的一场朝变做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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