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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眉寿难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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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良国后青音下嫁槐阳君公子兮的消息传到洵夏的时候,云堇正一脸愁绪望着各地报上来的奏章,一本本尽是哭穷的声音。

洵夏地处西云的绝佳位子,即便是商业不兴隆,自给自足亦是不在话下。虽然,自宁家撤出洵夏,荀家的经济一再衰退,但也不至于穷到如此这般地呼天抢地,几摞折子尽是请求朝廷拨款的。

云堇忍不住摔了满桌子的折子。

当年,槐阳城的一场大雪,堵住了所有的去路,苍堇臣最后授命带过去的人马尽数被困在离槐阳城三十里远的山里面。

苍堇臣孤身去到槐阳城的时候,城内的雪积了三尺多,雪下浮尸十余万,委实很难判断出当时的情况。

只是,据最后传过来的消息,云纵兮那一夜仿似疯了一般,剑起剑落,没有了丝毫的人性。他与阳钺那一战,裂开了城外湖泊里面一尺厚的冰层,那一战,阳钺再也没有回来。阳钺的实力,他没有真正见识过,不过他知道那个人基本上已经不能在称之为“人”了。而阳钺没有回来,多半是回不来了。

那一晚,他们说北边破军星辰骤亮,那是属于云纵兮的命数。破军入命,是杀伐摧毁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当日守在槐阳城的士兵尽数葬送,也不足为奇。

只是,来年开春,雪水消融的时候,十余万战士的尸身曝露出来,那是惊心动魄的惨烈。经过一年雪水的浸泡,伤口龇裂翻卷开来,映射在阳光下,那些死去的战士,脸色惨白得令人作呕。

支离破碎,那些尸体触目惊心地陷在泥土里面!

出剑太快,那些惊骇的眼眸里面甚至倒映着来者的身姿!

只是一瞬,便被冻结在冰地里面,成为了永恒。

槐阳城一战,他云堇是有预算的,为了这一战,他甚至曾经特意绕着槐阳城走了一遭。那个时候,他可以断定,槐阳城内的很多人都不是寻常的百姓。

只是,终究没有想到,他云纵兮的槐阳城尽数皆是他的人马!

他更是没有想到,他倚着他云纵兮兄长的身份在槐阳城待了那么久,他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有关宁家的任何事情,甚至没有让他发现他云纵兮身负灵异,乃是这西云之上的绝顶高手!

他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蓝夫人会是宁家人,更没有算到云纵兮一身病弱竟然会是装出来,这一装也便是二十年!

他云纵兮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

当然,至于云清,他亦是算漏一步的。他知道云清素来容不得他,原是以为他是在忌惮苍家的势力,以及母亲的庇护。殊不知,他云清早在先前便是知道他自己不是母亲的儿子,他甚至知道早些年所有事情的原委!

他竟然一忍也是二十年!

只不过,到头来,这一场权柄的争夺,他们兄弟二人终究是输给了他云堇。

代价很沉重,结局很惨烈,虽胜犹败,败在宁家、败在云纵兮。

想来,他云纵兮怕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在槐阳城的时候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暗中却是事事都防着他的。至于流露出来的那些破绽,怕也是他云纵兮刻意让他发现的吧。如此,才能使他安心。

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他看出了端倪。

抑或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三年前,掩埋尸体的时候,他云堇反复多次在十万尸首中寻找这云纵兮的影子,但是没有。

他一直都觉得云纵兮没有死,他甚至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能感受他存在的危险。三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寻找着他的踪迹,只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云纵兮的疯魔的时候,已然毁了城池,大火从城池内部烧起来,烧红了整个夜色。城池楼阁塌陷下去,云纵兮从城内出来,带着满身的杀戮。

那一战,天塌地陷,整个槐阳城几乎陷进了地下,埋葬了里面的一切,毁掉了城下的所有命脉通线。近二十万人马,是如何消失的,没有人能够找的线索。

一如他云纵兮在战后是如何消失的,也没有人知道。

有人说,他是死了,那一战后,他云纵兮生无可恋,便一头扎进了槐阳城的大火里面,化作了灰烬。

只是他,一直相信,他还没有死,他活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等待最后的反扑!

然而,他翻遍了天下,竟没有能够将他找出来。

三年后,他果真是活回来了。

第一个消息便是震惊了天下人,他竟然要去槃良的那个寡妇!

他名动天下的槐阳君公子兮,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竟然为了他的权谋,娶了槃良的国后!

人啊,果然被逼上绝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云纵兮是急着想要他云堇的命吧,如今醒来,怕是第一个事情就是要对付他了。

原来,从头至尾,终究是他败了,一败涂地。

云堇敛着眉目,将自己往座椅里面缩了缩,他嘴角浅浅勾笑。这一刻,这个如玉的公子颓败下去,眼里一片死气。

他轻轻抚上额头,眸子敛在眼帘下面,掩去了明灭变幻的神色。

潇湘,若是你活着,此刻你一定又会嘲讽我了吧。你看,我多失败,也难怪你从来无法将我放在眼里,原来我和云清相比,真的是不能作比的。潇湘,时至如今,我终于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

潇湘,你还恨我么?你不要恨我,能做的我都做了,有些事情我总也是身不由己。当年宁家进城的时候,我便猜到他们是来接人的。昔年槐阳城的那一场决裂,天下人传得那样出神入化,然而他云纵兮有此等实力,那一场决裂多半也是假的吧,荀漠终究还是云纵兮的人。那个时候,宁家与他公子兮交好,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宁家冲着荀家而来,其目的不言而喻。然而,我终究还是放行了。

这是我欠你的,所能弥补的,我也只能做这些。

潇湘,你们荀家的宗族嫡系虽然迁出了洵夏,可是你们留在这里的其他族人,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安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冲着他们动手,只是,我会尽量保证你荀家的稳妥。至于荀漠,我暂时还得继续幽禁着他,他怕是这个世上云纵兮唯一在乎的人了。放了他,我终究是做不到的。

潇湘,你虽然不在了,可是你那么恨我,你一定会看着怎么死的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还要苦苦挣扎,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这人生啊,本就是一场博弈,胜负一时,到最后还不是一拨黄土。只是,走在这条生的路上,多多少少总要挣扎一番的,没有走到最后,谁也猜不到结局。

云堇敛了敛眉目,从位子上站起来,缓缓踱步到窗前。他仰头望上苍穹,明媚的阳光,却莫名地寒冷。

唇亡齿寒的道理,虚怀濬不会不知道。那么,最为关键的便是要看漠涟如何动作了。这些年,漠涟年年犯境,许是因着云清的缘故,若兮心中有不痛快。

据说,近些日子,漠涟国主身体抱恙,许是大限将至了。漠涟的**皆由二王子朗格管着,只是,漠涟国主素来不喜欢这个小儿子,有意将国主之位让给长子朗楦。然而,朗楦却在槃良为人质。

如此,即便是云纵兮出面联合漠涟,因着槃良的缘故,怕是漠涟也不会多给他面子。而他洵夏若欲扭转乾坤,那么必须杀掉云若兮,营救出朗楦,将其送回漠涟,并策动朗楦从朗格手中夺权。

如若有朗楦掌握漠涟

的权力,那么,漠涟就一定会站在洵夏这一边,届时纵使槃良再是厉害,终究不能一举拿下洵夏、弗沧和漠涟。只要维持住这个状态,洵夏便有一线生机。

若非宁家突然插上一脚,如今这个局势,漠涟定是会出手帮洵夏的吧,云清为了稳住漠涟,竟不惜亲手送出自己的妹妹,当年委实没有想到云清竟然一早便是知道苍家为他的谋划。

如今,确实措手不及。

云清即便是死了,都为云纵兮留着漠涟这张最后的王牌。

这人生啊,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与洵夏缔结盟约,不过是为了缓一缓两国之间的局势。攘外必先安内,洵夏的一场政变迟早要到来,在这之前洵夏若与弗沧交战,必定是两败俱伤。届时,洵夏再逢内乱,弗沧终究是百年的强国,他若乘着洵夏内乱一鼓作气,洵夏都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是以,只有先稳住弗沧,待到洵夏国内局势尘埃落定,到时候毁诺也是可以的。

时局多变,槃良插了一脚,宁家插了一脚,真是期待,在这后面的纷争之中,北姜是否会再次翻身呢?

这天下总归是“七国在,天下平;一国灭,天下乱”,虽然夙流倾覆,却还有六国,鼎立之势依旧。

终究是好的局势。

至于漠涟那边该当如何,还得一步步走下去看。

只是,鼎立局势拖得再久,终也挡不住一统之势。这天下最终要是一家之天下,亡国如何,亡天下又如何?

人啊,欲念如平川跑马,易放难收,说得再是好听,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借口。活在权欲的世界里,进去容易,出来难,走到最后竟也不知是人操纵着欲望,还是欲望操纵着人,终是不甘愿就这样平平淡淡了去一生。

云堇敛下眉目,潇湘,来世我一定赶得早些,绝不再投身这帝王之家,无论我有着怎样的身份,我都会为自己活一世,守着你,绝不会这般伤害你。

潇湘,我终究也是想明白了,若是真的有轮回,来世无论你是否会爱上我,我都会爱你,都会成全你。这一世,我也只能这般活着了,欠了你的,欠了云清的,欠了槐阳君的,欠了整个洵夏的。我身上背负的血债太多,如此这般活着,夜夜梦靥缠身,不知到死的时候,是否可以赎尽这些罪孽。

云堇轻轻一叹,无奈地自己离开位子,一张张拾起方才被他摔在地上的折子。不禁按了按太阳穴,是该好好整了整这洵夏的吏治了,贵族世袭总归是私益于前,或许该是效仿槃良,改革吏治。

莫历后六年,秋,洵夏国主昭文武大臣于书房商谈国策,三日之后,决于国主,洵夏施行新政,力图强国。

只是,这一场战事来得太快,云堇虽是铁腕推行新政,却终来及这一场席卷天下的血雨腥风,新政尚未奏效,洵夏便是没了。

此外,就在云堇急招百官于内殿书房商议国策之际,一玄衣男子涉水而过,奔走了洵夏半壁江山,终于于洵夏京都一偏僻的巷子深处找到他要找的人。

“谁?!”

人方才站定,床上的男子便陡然惊觉,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如狼一般的眼神死死锁住来者。然而,却也只是一瞬,看清楚来者的面容,从床上坐起来的男子便是顷刻间泄了一口,两眼一翻,再次颓然睡了下去。

“如此森严的防备,他们倒是废了不少心思啊。”来者的目色滞了滞,随即浅浅一笑,将手中的墨玉搁在了桌案上,径自斟了一盏茶。然而,茶尚未被送到口中,玄衣男子便是一蹙眉,伸手将杯盏中的茶水泼了出去。

“你平日里都是喝的这样的茶水么?”纵兮搁下杯盏,声音冷下去几分。

“不然你以为老子会这般安静地待在这里?”床里面的男子换了一个姿势,声音极其慵懒,染上三分的无奈。

他们为了困住他,竟然在所有的事物里面放入的散功散,三年来也便制住了他。

纵兮蹙了蹙眉,目色里面的幽蓝之色盛了盛。他低敛着眉目,略略思索,一时未再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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