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是如此谨慎地亲吻着他的眉目,她冲他笑得这般温婉。
从来求而不得,此刻尽数送到了眼前。
“子棠……”虚怀濬一把握住子茉环住她脖颈的双手,他直起身子,顺便将跪在地上的女子拉了起来。缓了缓情绪,他冷冷地望上子茉含泪的眸子,出口的声音却依旧暗哑得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子茉微微怔住,继而浅浅地笑,她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尔后,俯身亲吻他冷峻的脸庞。
子茉敛下眼帘,一丝没落被掩埋在眼帘之下。呵呵,如何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诱惑么?只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在你身侧,我也是要这样做的。若是有朝一日被你送出去,我从此远离了你,我又如何能安心?我的好、哥、哥!
“棠儿……”
“君上,”子茉小心翼翼地吻上虚怀濬的唇,她轻轻地唤着他,**那生涩的气息拂过男子的面颊:“你不喜欢么?”
天际再次传来飘渺的叹息,虚怀濬的心一沉再沉。这个女子偏生是子棠,这个女子偏生与韶韵那般相似,貌似子棠神似韶韵,如此一女子终究是他点击了十余年的女子。(“貌似子棠神似韶韵”这一句没有错哦,虚怀濬是那现在他所看到的子棠,即是子茉与昔年脑子里面的那个小子棠做的比较,因为子茉毕竟不是子棠,性子不能与子棠作比的。)
说到底,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她说:君上,你不喜欢么?
他虚怀濬从来都不是一个禁/欲的男人,这个女子这般明目张胆地诱惑他,他自然是喜欢的。这一刻,即便明知这是毒药,他也一样要了!
“棠儿!”虚怀濬一声低吼,揽过子茉的腰肢,狠狠地扣在怀中:“你确定要这样?”
这个女子说,他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信的。这一刻,虽然很想要她,可是,这个女子,他也曾经真的把她当作妹妹希望好好捧在掌心,他也知道她不是韶韵。是以,他还是要给她最后的选择。
“我不够聪明,这是能让我唯一留在你身侧的机会。”子茉敛着眉目,长睫掩去眼里的神色,她说得凄婉却是情真意切。
如此……
目色再次沉下去,幽深的眸子里面终于溢出浓郁的情/欲,虚怀濬一把抱起她便往内殿去。
他没有告诉她,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允许她在他身边待得很久。她注定是没有办法,要他死的。
情爱这种东西,虚怀濬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女人嘛,他作为弗沧的国主,想要自然会有的,自不必去估计她们的感受。只是,怀中的这个女子是子棠,自然又要另作别论了。
虚怀濬说不上对眼前这个女子怀有怎样的心思,这样一份感情,因着她神似韶韵,早已不是简单的兄长待妹妹的疼,他是想要她的。然而,却又因着她是子棠,这样的欲望却又染上了莫大的负罪感。
欲望与罪恶交结在一起,总是令人欲罢不能的。
虚怀濬将子茉放倒在床榻之上,他想,既然她都这般费尽了心思来勾/引他,她丝毫不在意,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她终究是有所图的,一场交换,他给她机会,只是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
哥哥……”子茉轻轻地唤着虚怀濬,声音柔进骨子里。这个男子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可捉摸,他竟是这般就要了!
他的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虚怀濬嘴角勾起浅浅地笑,伸手去解子茉身上的衣带。他没有醉,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棠儿,”虚怀濬衣衫解到一半,忽地,停下动作:“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现在。”他终究是清楚自己对这个女子的感情,他想宠她,一直都想宠着她。只是,昔年她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现在,如此的宠爱终究不是心里想的那般,他犹豫了,他要再次给她最后的选择,也是给自己留着余地。
终归是不想玷污了那样一份埋在心底的感情。
“哥哥是不喜欢子棠么?”子茉微敛着眉目,她稍稍支起身子,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上虚怀濬的眉目,一点一点勾勒着这个冷峻男子的轮廓。
虚怀濬定定地望着眼前温婉的女子,他握上女子纤细的双手,一把捉住她,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眸色陡然阴狠起来,他厉声喝道:“你要什么?说!”
子茉被他捏得生疼,这个男子啊,总是这般瞬息万变,前一刻他尚是温柔得紧,这一刻便又是暴戾起来。这样的他,真是令人生骇的。
“哥哥……”子茉虚着眸子,里面的泪水方才隐下去,瞬间又浮出来:“哥哥若是不喜欢,子棠走便是。”
说罢,子茉挣了挣,却怎地都挣脱不开虚怀濬的禁锢。
虚怀濬寒着眸子,冷冷道:“除了我的命,但凡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子茉怔住,他说“除了我的命,但凡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真是诱人的条件,甚至包括自由呢!
自由,他会舍得给么?
呵呵,即便他当真舍得给她自由,她要来又有何用?这个人世,唯一爱她的那个女子已然化作尘泥,剩下的,再没有疼她的人了。走出这个沧阳宫,她连怎么活都不知道,这样的自由没有丝毫用处。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疼我一世。”子茉轻颤着,无疑,她是惧怕他的:“哥哥可以……”
“嗯——”
话未说完,子茉一声轻哼,剩余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
虚怀濬的吻带上几分怒气,这个女子,一如她幼时的执拗,总是这般冥顽不灵。既然她是如此执着,他自然也不会再客气的。
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疼她一世。这样的话,倚着她这样的身世,即便是他虚怀濬都是为之动容的。只是,这样的话,终究是谎话,她怕是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虚怀濬一把扯开子茉的衣裳,修长是手指抚上她削薄的肩,一沉目色陡然一口狠狠地咬在女子的肩上。
她竟然一再撒谎!
“哼——”
子茉一声呼痛,却依旧被堵在口中,只能发出一声**。她挣扎了着,别过头去:“哥哥,哥哥,你弄疼我了!”她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有这般的盛怒,他仿似不在**,他似乎想要弄死她!
“呵。”
虚怀濬一声冷笑,一把将她按在床榻之上,身子压过去,顺势一下抽去女子束在腰间的带子,一扬手便退尽了女子的衣裳。
“哥哥!”
子茉惊得脸色惨白,只是顷瞬她便如此难堪地屈服在他膝下,被他这般近似粗暴的对待。
这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惊恐地望着他,双手被他禁锢着,整个身子被他压制着,原来竟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羞辱的感觉。
“哥哥……”她轻轻地唤着虚怀濬,忽地,她竟有些后悔了。这个男子,绝对不是她可以掌控的男子!
虚怀濬自上而下望着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顺着轮廓,一点点往下。或许,他不该这般对她,这毕竟是他曾经想要宠爱的女子,这个女子毕竟有着与那个人相似的神态。
如此想着,结冰的目色再度柔和起来。然而,出口却依旧是冷冷的话语:“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说得轻缓,却没有什么温度,一句话彻底将膝下的女子丢进了寒潭。
“哥……哥哥……”子茉张了张嘴,艰难地发生沙哑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心里满满的尽是恐惧。
“棠儿,”虚怀濬喃喃地唤着子茉的名字,这个本不属于她的名字:“我成全你。”
他俯身下去,吻住女子的薄唇,一只手探至女子的后背,他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女子的肌肤。
不曾想,昔日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女,如今竟出落得这般美好。昔日里,她便是连看他一眼都不屑,如今却是这样狼狈地躺在他膝下,任他取舍,不敢顶撞,不敢反抗。
身下的女子不住地轻颤着,虚怀濬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生得姣好,任是个男子都会动情。
虚怀濬退去自己的衣裳,自上而下望着那个娇美温婉的女子,女子眼里的害怕没有一丝丝的掩饰。那一双眸子,曾经是这人世之上最为美丽的眸子,琉璃的光泽天下绝无仅有。只是这一刻染上莫大的惊骇,敛尽了昔日的光泽。
虚怀濬抚上她的眸子,用手掌抚住她的双眸,他不想看到她眼里的恐惧,他不想看到这个自己曾经也想捧在掌心的女子待他这般畏惧。而那双眼睛里面的,闪动着的尽是控诉!
子茉伸手抓了抓,这一刻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恐,眼里尽是黑暗,她看不见丝毫的光泽。她伸手,只能紧紧地环住身上的那个陌生的男子,她只能去讨好这个男子。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乱世,她只能依附着他了。
子茉张了张嘴,口中模模糊糊地唤出一个名字,喃喃地,反复着。
虚怀濬陡然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眼下的女子,眼里的神色顷刻间清明起来。
面色一点点地寒下去,他抚上她的腰际,一丝厉色从眼底闪过,眉目一凌,他陡然一个挺身,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温柔。
“哼——”女子死死地咬住唇瓣,霍然睁开了双眸。
这一下,疼得她浑身颤栗,张不了口,吐不出字。
虚怀濬一把索住女子下颚,逼近她的眼睛,冷冷开口,一字字吐出:“再唤一遍那个人的名字!”
“谁?”
子茉茫然地望着再次暴怒的虚怀濬,一时之间着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方才可有唤别的男子的名字?她明明沉溺在了那种陌生的令人窒息的羞辱之中,她只是强忍着周侧的不适,任由这个男子摄取。她何时唤过那个人的名字?
“该死的女人!”虚怀濬陡然松开子茉的下颚,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际,不断地折辱着这个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不清寡人么?!”
“寡人以后就是你的天,你的嘴里只能唤着寡人!”
盛怒,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那样压在心里的十余年的不满尽数爆发出来。韶韵爱着那个男子,而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在他膝下承欢之时,口中竟然亦是喃喃唤着那个男子的名字!
那个男子,纵使是死了,竟也是这般阴魂不散么!
然而,这一刻,子茉完全听不清楚虚怀濬在说什么,她只能承受着这个男子的盛怒,死死地抓住身上那个男子的手臂,承受着这个男子给她带来屈辱。
她方才唤了“青召”么?
子茉闭眼,她不清楚,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这般念念不忘。
她果然该死,这人世间,有哪个女子会总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自己的父亲?!
“嗯——”
子茉只觉得自己会死掉一般,指甲死死地扣进虚怀濬的皮肉,然而他却一点要放过她的趋势都没有。一次一次的撞击,仿似永无休止,怒意劈天盖地。
“哥哥……”子茉敛着眉目,泪水不断从眼角沁出来。可是,这一切还能如何挽救?她无法开口求他放过她,却又不得不开口求他。
是以,她只能一声一声地唤着他。
“哥哥,”子茉努力将身子迎向他,她环住他的脖颈:“你怎么舍得这样待我……”
轻轻地宛如一声轻叹,飘渺得不再真实。只此一言,她再承受不住他的盛怒,脑子一空,便不知人事。
只是心里的恨意却是烈了几分,哥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死!
她在赌,赌这个男子的情,赌着母亲在这个男子心里的分量。那些宫闱之中的流言,那些蜚语,终究不是空穴来风的吧。
这一赌,她终究是赌赢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赌,绝不是仅仅因着她的母亲,还有那个世间唯一真正疼爱她的女子,那个虚怀濬心中一直埋藏的遗憾与不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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