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道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八阿哥胤禩为储君的折子突然便飞上了康熙皇帝的案头;更令人费解的是,就仿佛当初众人上疏请命废掉太子一样齐心,这样的联名折子还远不止一道。
这样突忽而至的奏疏,令康熙帝大感意外。
八阿哥贤名在外,无论是不是他自己,无论是谁出面来往上稍微添置一把干柴,唆使群臣递交联名折子的事情便轻而易举就可做得出来。
到底骁勇了一生的傲世帝王,处理这种突发事端的急才早已磨的圆之又圆。并没有停滞多久,康熙帝下诏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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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七年的冬天似乎特别漫长,或许是发生了许多事情的缘故吧!云婵将一盏热茶递放到八爷案头,边这么想着。
也是,时间从来都是一个空布袋,你平淡时、无趣时,它反倒也就那么过去,过得极快;但当你欢喜亦或惶恐时,只因你心下里搁着一些事情的缘故,它便仿佛把那步调放缓了下来。
果真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幻象,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其实往往都是不真实的,不,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八阿哥执起那盏清茶就着热气抿了一
口,侧目对云婵笑笑:“太浓了,好苦。”
他的语气依旧是和煦温柔的,配着那样优雅的举止。云婵心里冷不防的动了一下,竟是一种……近乎心疼的感觉。
她颔首垂眸,自顾自对着那盏残茶没有答话。八爷,这茶一点也不浓,只怕是你的心苦吧……苦么?
便这时,忽有小厮急匆匆进来。想是太过火急火燎的事情,以至于那小厮不仅动作鲁莽,就连行礼都好似忘记。他见云婵也在,略有踌躇,停在当地里嗫嚅了一下。
八爷扫了一眼云婵,转目示意那小厮不必介怀,有事儿便速速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