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的瞬间,陆以北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几乎凝为实质的不洁气息将整间教室笼罩了,背后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
得到了那个声音的指示,那些怪谈收回了目光,齐声低语起来。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所见之处大旱,赤地千里。曰女魃,旱神也!”
它们语气机械的低声吟诵着,而后声音越发高亢。
陆以北静静地的注视着它们,不安且希冀的等待着。
时间缓慢流逝着,除了耳边不断响起的吟诵声,一切风平浪静。
陆以北,“……”怎么回事儿?没用吗?完了,这要是没用的话,我就想不出别的办法脱身了啊!
陆以北正想着,身旁昏厥过去的杜思仙突然就苏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神情麻木的跟着那些怪谈一起,吟诵了起来。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
下一刻,陆以北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燥热、诡异……
紧跟着,他的耳畔响起了细密、暴躁、疯癫的低语,像是有一大群人在冲她高声呼唤。
她明明听不懂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心中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回应的欲望。
听着那些不明意义,且无法回应的呼唤,陆以北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整个身体紧绷,仿佛浑身肌肉与神经随时都可能断掉。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那些呼唤带来的痛苦,而精神崩溃陷入疯狂时,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了,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
杜思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厥过去的,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跟着她的同伴们,机械式的念着一段古怪的描述。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
下一刻,她眼前的教室便被点燃了。
赤红的火光点燃了一切,骇人的热浪在教室中席卷,金属融化成耀眼的汁液在地上流淌。
恍惚间,她看见了她的同伴们在火焰中挣扎着,尖叫着,声音逐渐变得阴森诡异。
在它们的额前,一道深紫色的诡异纹路闪烁,时而暗淡下去,被一道暗红色的火焰状纹路短暂取代,时而光芒大盛,像是在宣示主权。
那好像是一场战争?注视着那两道来回变换的纹路,杜思仙脑海莫名地浮现起这样的想法。
在两种纹路斗争之下,法老等人的身体逐渐变得焦黑,很快他们焦黑的身体也崩溃了,杜思仙终于看见了它们的真实样貌。
由扭曲的头颅、诡异的黑箱、以及无数散发着腐臭的残肢断臂组成的怪谈!
惊讶,恐惧,恶心,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杜思仙惊惧交加的想,对了,高人呢?她在哪里?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胃里一阵阵的痉挛着,她强忍住目睹那些怪谈真容的恶心不适,转身寻找陆以北的,然后便看见了身旁那一道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
她双眼喷吐着火光,浑身赤条条的,红发在身后狂舞,明明身无片缕,却让人升不起一丝亵渎的念头,有的只是敬畏,像是在直视太阳。
仅仅注视了几秒钟,她的思绪便陷入了狂乱,脑海中没有一个正常的念头浮现。
紧跟着,一堆古怪不明的知识,强硬的涌入她的脑海里,引得她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她倒地时,额前那一道还未成型的紫色纹路瞬间溃散,暗红色的火焰纹路逐渐浮现,凝聚成型,然后暗淡了下去。
……
陆以北不知道自己在死寂中沉沦了多久,耳边有阵阵诡异的低语响起,她感觉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她。
“分身的献祭中断了?怎么会这样?妾身的眷属……”
“这个气息……难道祂是真的?”
感受着那令人不悦地窥探,她突然朱唇轻启,看向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口中无意识的爆发出一声威严而轻蔑地爆喝,“退下!”
紧跟那暗中窥探的感觉便消失了,陆以北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愕然的发现整间教室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火灾似的,一片焦黑。
杜思仙安然无恙的躺在角落里,像是睡去了一般。
那几个怪谈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崩溃,只剩下了一颗即将崩坏的扭曲的头颅,瞪着一双双几乎只有眼白的眼睛,目光怨毒的注视着她,仿佛想要从她的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陆以北觉得那种眼神就像是在对她发出无声的呐喊——“陆以北!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呃……”陆以北沉吟了一瞬,小声逼逼,“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啊!让我想想该怎么补偿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角落里被烧得通红,还散发着余温的明王像走去,在握住明王像的瞬间,她的心中一阵嗜血的情绪上涌,意识一阵恍惚。
像是被另一个自我驱遣着,她无意识的扭过脑袋,看向了那些即将崩坏的怪谈,眼中闪过一抹猩红的光芒,咧嘴一笑。
“嘿嘿,我就用帮你们尽快解脱,来补偿你们好了!”
众怪谈,“???”
下一刻,怒目圆睁的明王像便占据了它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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