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从jú香那里套出话来,知道莲香可是司马钰跟前极为得用的大丫鬟,莲香jú香一家身世清白,属于家生子,其父在马棚里养马,其母在水房浆洗衣物,家里还有个幼弟,跟在其父身边学习养马,这也是司马钰放心地将两人安排来照顾楚馨宁的原因。
周扬要的正是莲香对于益州总部人事的了如指掌。自己不好办的事,由她去办,自己不认识的人由她出面,遥控指挥,便宜行事。
于是jiāo代莲香下午如此这般云云。
这时,周扬闻到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传进来,抬头望去,只见楚馨宁刚好掀开帷幕走了进来。
她此时换下了练武的黑色劲装,身着一袭白衣,腰系玉带,白鞋白袜,纤尘不染。
一头如瀑黑发松松绾起,发丝上犹自散发着微微的水气,衬得整个人全身雪白,犹如一朵雨后的白芙蓉,俏丽出尘。
周扬痴痴看着她走近,白玉般的纤手在自己额角轻抚了下,关切地问道:
“师弟,你伤口如何了?可还觉着疼?”
这声音清脆纯净,闻之如溪流叮咚,明明是关心之语,却给人一股清凉之意,周扬缓缓回神。
“好多了,都是师姐包扎的好,估计明日就好了。”
“哪有那么快,我们用餐吧,你肯定饿了。”
楚馨宁朝他笑了笑,在chuáng头坐下来,亲自动手给自家师弟盛了一碗甲鱼羹。
欣赏着自家师姐美丽动人的身姿,周扬又是骄傲又是担心地道:“师姐,眼下已经立冬,天气逐渐寒冷,你可要穿厚些。”
他们从武当山出发前往十大派会武时,便已经是八月上旬,及至来到益州城,中间已经过去近两月时间,此时恰至农历十月,立冬已过,天气渐寒,再过几日便是小雪。
周扬因伤躺在被窝里,裹着棉被,倒不觉得冷,只是丫鬟们每每掀开帷幕走进来,都会带进来一股寒气。
楚馨宁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柔声道:“师弟,你忘了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比常人更耐寒些。”
周扬还是道:“那也不行,你我都生长在南方,没有来过这种寒冷的西北之地,再说马上就要下雪了,总得穿厚点才好,对了咱们不是有了许多绫罗绸缎吗,我下午便让裁缝过来,给咱们做几身冬衣。”
莲香早已颇有眼力劲地记住了此事,当下就低声吩咐了个小丫鬟前去找城中口碑好的裁缝前来量体。
心中悄悄想道:“少主虽然性子冷,言语也颇少,但是和同门之间真真是情谊深厚。”无怪她有此感想,皆因方才周扬吩咐了诸多事宜,几乎都是围绕着楚馨宁展开,譬如准备取暖炭炉、暖腹水袋、暖手的小火炉、加厚蚕丝被、定制枕头、定制梳妆台、采买胭脂水粉、购置一些女子贴身衣物、定做过冬穿的鹿皮靴、羊皮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