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平本来松开的十指不由地再次紧扣,心中焦虑万分。
楚师弟自五日前留书离去,至今未归。
如今秋雨连绵,道路必定泥泞不堪,为归途再添阻碍。
楚师弟,你能及时赶得回来吗?
师兄我平庸无能,至今无法劝服几位师兄弟化gān戈为玉帛,如今他们集体发难,意欲夺权,师兄却无可奈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师兄生死事小,若真因此连累武当四分五裂,同门相残,岂不是千古罪人?
想及此,吴阳平痛苦地合上双眼,只是那眼眶处的湿润泪光,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担任武当掌教十三年来,自问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一心以振兴武当为己任,本以为师兄弟们逐渐放下心中龃龉私心,勠力同心助力门派壮大,谁料仅因为门下弟子的一次冲突事件就闹得同门反目。
自己苦苦支撑,情形还是走向最坏的一面,他们要夺位!
十三年前的覆灭之局面,今日重演。
外有qiáng敌环伺,内有小人作祟,门派存亡迫在眉睫,自己或成千古罪人!
第一次,吴阳平有所顿悟:倘若师门不宁,武当永难振兴。
第一次,吴阳平对自己的同门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杀心!
楚师弟,形势危在旦夕,如今之计,师兄也只能拼了一身修为性命不要,尽量为我武当保存更多的香火吧!
院落的一处偏房里,太极峰的几个师兄弟聚在一起。
每个人都愁云满面,唉声叹气。
从辰时开始,几位师叔伯就将掌门师伯围在正厅内议事,如今三个时辰过去,仍不见有人出来。
噼里啪啦的秋雨声中,这种不安的等待令人更加焦虑。
良久,廖成一拍桌子,震起一片灰尘,狠声道:“大师姐和小师弟被明教掳走,生死难辨,师傅离去多日,尚未有消息传回,难道我们便在此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