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高鼻深目,两柄如月弯刀在雨水的冲刷中落下缕缕血丝。
“天山派真是好胆,竟然请来了塞北魔头南宫豪和西域马帮帮主拓跋乌雷!”鲁石狠声吐了口吐沫。
姚海眼中闪过一丝慎重之色,心中有些惋惜,楚师弟应该是回不来了,所以薛阳子孤注一掷,自己猜测还是失误了,薛阳子竟然真的要拼命!
……
扬州城外五十里,五河镇,淮水畔。
一道快马疾驰而至,快到岸边时倏然勒马。
马上的青衣人跳了下来,头上斗笠掀开,露出一张俊朗清雅的面孔。
只是多了许多风尘之色,下巴上起了不少胡渣。
楚烨煜望着宽阔的淮水河面,眼神闪过焦急。
这一路赶来,他已经遭遇了七次袭杀,身上至少留下了十余道伤口。
如今人疲马惫,距离扬州城还有五十里,不知三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他又望了望河岸四周,此地是处激流,水流声呜呜咽咽地奔腾东去,身后两堵低矮的山峰遮住了来时的路,面前是数丈宽的淮水,秋风凛冽,天色渐晚,疲惫不堪的灰马正在痛饮喝水。
忽然,正在饮水的灰马发出唏律律的悲鸣,似乎感受到了杀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驾驾驾!”
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迫近,十余道黑衣骑士飞速赶来。
灰马不安地踩着蹄子,似乎在提醒主人赶紧逃。
楚烨煜不为所动,撕下半块衣襟,慢慢地擦拭宝剑。
一路杀来,宝剑上血迹始终未曾gān过,多日的厮杀,就连剑柄处也染满了鲜血,此时血迹gān涸成暗红色,让原本jīng光闪闪的宝剑不复光彩。
他弯下腰,以河水洗剑。
剑身上的残余血迹在河水的冲洗下越来越少。
身后的黑衣骑士越来越近。
一男一女两名骑士当先打马迫近。
中年男子一身暗红长袍,眼神yīn鸷,煞意腾腾。女子面带轻纱,身着西域胡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致平坦的小蛮腰luǒ露在外,两只手腕上环佩玎珰,一双幽深美目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楚烨煜,犹如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天山派掌门薛阳子,以及薛阳子的妹妹、天山派长老薛颖儿,联袂出动。
“姓楚的,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地!”薛阳子爆喝一声,就欲发起攻击。
“慢!”女子伸手拦住,臂环玎珰作响。
薛颖儿紧紧地盯着楚烨煜的面庞,美目中流露出一股痛楚之色,旋即又复平静,只听她“咯咯咯”般地笑了起来,旋即又发出尖利的质问:“楚烨煜,十五年前我倾心于你,你却选择了司马钰那个贱人,如今你已走投无路,武当也将不复存在,枉你一腔深情,司马钰毫不珍惜,时至今日,你可曾有一丝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