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您说的,鄂封是一把匕首,匕首不是长剑,能见血却很难致命。”
“致命……”两个字在霍时修的唇缝中辗转了两圈,“真正致命的是连失部落,原首领伊单诚的长子,他拥有最多的兵马,和最充足的粮草。”
严钟也同意,“确实,连失比鄂封狡猾。听说他自幼学习中原文化,熟读孙子兵法,与鄂封的勇猛无畏不同,他擅长破解我们的兵法,然后趁虚而入,以小博大。”
霍时修听了之后没有立即表态,反而问道:“严将军好些年没有上战场了,不知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
严钟笑道:“当年随三公子镇守雁门关,那时连失已经继承他父亲的大统领之位,和我们jiāo过几次手。”
“感受如何?”
“是个合格的对手。”
霍时修弯起嘴角笑了笑,“多谢严将军不吝赐教。”
严钟连忙躬身道:“将军说笑了。”
“劳烦严将军喊孙恪和周含英进来,我有事情吩咐于他们。”
“是。”霍时修的反应似乎在严钟的意料之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愣怔,他再次行礼,后退几步便离开了营帐。
他通知了孙恪和周含英之后,便径直往前走,很快他就在伤兵营里找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王怀。
“王大人,伤口如何?严重吗?”
王怀还记得这人是霍时修身边的副将,连忙起身道:“原来是严将军,这边坐。”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您的伤口情况,王大人与周大人在雁门关奋勇杀敌的事迹实在是让人感动,二位都是文官,国难当头竟有如此铮铮铁骨,在下自愧不如。”
“哪里的话,严将军言重了。”
“听说王大人去年才喜得千金。”
“是。”
“现在家人安置在何处?”
“在邻县的舅母家,那儿离雁门关有一段距离,应该不太容易受到战事的波及。”
“那就好。”严钟回答。
风沙弥漫在雁门关,几乎笼罩住了天上的星月,战鼓虽停,战事却远远没有结束,鄂封的残部退回到关外,与连失部落汇合,新的战争一触即发,北境在战战兢兢中享受暂时的太平,但霍时修的到来为这里的百姓带来了一线胜利的希望。
……
“小王爷,小王爷!来信了,四少爷来信了!”
温晏立马把手里的戥子和连翘huáng连都放下,腾出手来去接当儿手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