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乖乖点了头。
霍时修帮温晏把里衣重新穿好,然后命人将木桶搬进来。
木桶是霍时修在知道温晏来了之后,叫成蹊去北境知府家里取的,仔细刷了两遍,今天正好拿出来用。
水已经不算烫了,温晏坐进去的时候,久违的温暖环绕着肌肤,他舒服地将自己埋进去,在水里咕噜咕噜了几下才冒出来,他抬起头看着霍时修,蓦然道:“哥哥,我好想你。”
霍时修说:“我也是。”
“可是你看起来没有很想我的样子。”
霍时修的眼神里有歉意,他伸手去摸温晏的脸颊,温晏就歪头贴在他的手心,连日的奔波让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衬得瞳色更深了一些,霍时修被他定定地看着,只能忙不迭避开眼神。
“晏晏好像长大了。”霍时修一边帮温晏沐浴一边说。
“什么叫长大了?”
霍时修弯了弯嘴角,说:“不像小孩子了。”
“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是什么?”
“是霍将军的夫人,”温晏又揽住霍时修的脖颈,但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搂着,他小声说:“今天来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将士在议论,他们没听说过晏平郡王,只知道我是霍将军的夫人。”
“那是他们失职,竟然不知道小王爷。”霍时修打趣他。
“我喜欢当你的夫人,比什么王爷郡王都来得值,哥哥,处理了这里的事情,我们私奔吧,跑到大漠深处去,那里没有烦心事,只有过不完的岁月,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北境的夜空,到时候,哥哥陪我去数星星吧。”
霍时修眼角的笑意忽然凝固住了,他收回目光,落到温晏的肩头,许久之后,才开口:“晏晏,我走不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三千将士的命在我身上。”
“可那些不是你的错,成蹊跟我讲了,是霍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