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的父母亲自下厨,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在厉北延的记忆中,奶奶走得早,他唯一的亲人,大概就只有爷爷了。爷爷稍微年轻一点的时候,也是不善言辞的,平时就爱用“武力”解决问题,厉北延觉得,小时候他大概是被爷爷揍到大的。
厉北延的话不多,平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长辈相处,突然多出了两个家人,他以为自己没办法与他们融洽相处。
然而,他错了。
在乔音的家里,她的父母,从来就不会为难他,他们知道他不爱说话,对他便没什么要求,乔音活泼开朗,她的父母也健谈,有时候看见乔音与他们打趣,哈哈大笑,厉北延便也忍不住笑了。气氛就是这样慢慢和谐起来,等到厉北延察觉到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也已经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家人。
晚餐的时候,厉北延陪乔父喝了几杯酒,晚饭后,乔父还不舍得放他走,非要拉着他去书房坐坐。
乔父到底与厉北延聊些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陪着母亲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乔音却忍不住吃起醋,“妈,我估计爸爸以前肯定想要生个儿子!我和厉北延回家,他拉着厉北延不舍得让人家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儿媳妇呢!”
乔音嘟着嘴,没好气地发牢骚,乔母笑起来,“你小时候,我们母女俩一起去逛商场,看见漂亮的小饰品就惊喜地大叫,你爸那个时候就说,要是将来他有个女婿,就一定要拉着女婿陪他喝酒下棋!现在好了,他真的等到这一天了,你还要吃他们的醋呀?”
乔音撇撇嘴,哼了一声,挽着乔母的臂弯撒娇,“还是妈妈最疼我。”
乔母这些年明显觉得自己老了,头发渐渐白了,眼角的纹路用再多的护肤品也抚不平,可此时,当女儿依偎在怀中的时候,她却清晰地感觉到年轻时自己的模样。
那时的她,初为人母,很勇敢,总告诉自己,再难都好,一定要给女儿最好的。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夫妻俩做到了。
回首这几十年,真的没什么可遗憾的。
乔音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撒娇,看起来竟像个孩子,乔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是当妻子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也就只有北延才会宠着你。”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怎么都开始为厉北延说话了?乔音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妈,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欢厉北延的吗?现在怎么也站在他那一边去了?”
乔母笑了,笑声爽朗,“这孩子,现在就是跟北延杠上了是吧?爸爸妈妈对他好,还不是因为疼你吗?”她低下头,看着女儿清丽的脸蛋,唇角的笑意也变得温柔,“不过说真的,妈妈现在真的觉得北延是个不粗的男人。我想,他是可以让你托付终身的。”
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乔音是他们的女儿,看着女儿在结婚之后过得越来越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刻,眼神也越来越纯粹,他们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段婚姻给她带来的是什么呢?
过去乔母对厉北延不满,是她担心乔音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
乔音不是厉北延的对手,但是,厉北延从来不会算计她。
他疼她都来不及。
孩子们陪伴着,时间过得尤其快,到了该回家的时候,送走了厉北延和乔音,乔父还有点依依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