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的那碗粥，就先放在边上放凉，毕竟她现在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说不出来，若是喂进嘴里的粥太烫，烫着她，就糟糕了。

陆东野与乔母面对面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粥，乔母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说，“东野，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和墨离，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姨，其实我一直都很愧疚。当初公司出问题的时候，我父母要是愿意出手相助，也不至于——”

“不，公司的情况，你不清楚。你父母说得没错，往我们公司投钱，就等于把钱往大海里扔，没有回报的。”

两个人聊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吃完了晚餐，乔母去给乔音喂粥，陆东野则自然地整理起碗筷。

只是，他这碗还没洗好，就传来了乔母惊喜的声音。

“东野，东野！你快过来看看！”

陆东野吓了一跳，他的心跳突然快起来，但是，感受到乔母的语气中带着喜悦，他告诉自己，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匆匆跑进屋里，他愣住了。

只见乔音正半坐在床上，她自己拿着饭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吃着粥。乔母煮的粥是花了心思的，又香又美味，她吃得很快，就像是饿了好几年似的，等一碗粥都喝完了，才看见母亲和陆东野直直盯着自己看。

“你们看什么？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乔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抬起手去摸自己的眼角，“还是我眼睛里有眼屎？”

乔音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活泼，与之前萎靡不振的状态形容一个鲜明的对比。乔母拿温度计给乔音量了量，她的烧已经退了。其实退烧是很正常的，毕竟连医生都说她只是一时免疫力低下，慢慢就会好起来。让乔母比较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状态是好了，怎么心理状态也跟着好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乔音的精神好了很多，她的眼睛变得明亮，那是闪着光的，与之前截然不同。

难道一场大病之后，一定都会好起来吗？

乔母看了看陆东野，明明心里头是着急的，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陆东野犹豫了片刻，说道，“乔音，知不知道你生病之前去哪里了？那天晚上——”他试探着问，“记不记得我是从哪里把你接过来的？”

乔音眨了眨眼睛，“那天——我是去喝酒了？去蹦迪了是不是？陆东野，在我妈面前，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乔音看起来像是在发脾气，声音却软软糯糯的，陆东野不知道她是真忘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假装自己想不起来。于是，他又说，“那天你在电视台门口——”

“东野，”乔母立马打断了陆东野的话，“音音忘了就忘了吧，毕竟这也算是大病初愈，脑子可能转不过弯来了。音音，记住了，以后不能再像那样喝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