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刚醒来,整个人看起来却精神得很。他的行动还是迟缓,但已经可以说话了,医生给他做了一番检查,最后下了一个结论——厉老爷子的苏醒,在医学上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奇迹。
“爷爷,你怎么样了?”厉北延将脸凑到厉老爷子的面前。
乔音也把脸凑上去,“爷——老爷子,你怎么样了?”
乔音突然改口,厉老爷子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意识逐渐清醒,老爷子握住乔音的手,笑道,“爷爷没事了,睡了一觉而已,现在醒啦!”
三年多的昏迷,现在醒来之后,老爷子看起来还是和过去一样精神清明,厉北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我们就回家。”
厉北延看着老爷子,不知怎的,眼眶红红的。他不会哭,但是,看着他此时难得露出的脆弱一面,乔音还是有些心疼。
“我不跟你回家!你这个臭小子,我看见你就来气!”厉老爷子没好气地斜了厉北延一眼。
“爷爷你怎么生北延的气了?”看着老爷子像是老顽童一样耍脾气,乔音笑着问。
“医生说我都已经昏迷三年了,三年了啊,你们俩还没有生孩子?厉北延,我看你是想气死我,你要是把我的孙媳妇给气跑了,我真的要气死了!”
厉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厉北延也没好气地说,“少说什么死不死的。”
厉老爷子一瞪眼,还要再骂人,乔音笑了,轻轻拍拍老爷子的手,“爷爷,你放心,他不会把我气跑了。”
“你说真的?”老爷子狐疑地问。
“真的,这一次,不会再走了。”乔音转过眸,看着厉北延的眼睛。
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她看见厉北延的眼神从黯淡变得明亮,他仿佛是受宠若惊,平静的眸色中多了几分认真的劲头,“真的吗?不能骗老头的。”
“真的。”乔音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过爷爷?”
话音落下,乔音整个人都腾空了,厉北延一把抱起她,一刻都不舍得撒手。
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这么好,厉老爷子放松地笑了,即便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三年,但这会儿,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浑身上下哪儿有什么酸痛的。
感觉再活个十几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
厉北延与乔音手牵着手从医院里出来。
走到路灯之下,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他看着乔音的眼睛,温柔地说,“你说的话,我想过了。以后我们在一起,也许还会出现不少人,那没办法避免。但是,只要我们彼此信任,那即便出现了别的人,他们也不可能真正进入我们的生活中。”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你别看我好像精明,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你生气了,我不知道的。但是我现在学会了,以后你要跟我分房睡的时候,或是你回娘家的时候,我就要第一时间去哄你。”
厉北延说着,看见乔音的眼睛红了起来,他轻轻抱住她,“乔音,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好吗?”
乔音再没有任何迟疑,她用力地点头,紧紧拥住了他的背。
这是她最想要回答的问题。
也是他最想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