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衍问:“你送他什么?”
“一盒绿豆糕,一包茶,巧姐儿给了一把糖果子。”
“蛋花太稀。”潘衍筷子捞不起,只得拿调羹舀:“你这点薄礼哪抵得风鱼的价钱,他或许看上你也未定。”
潘莺听得噗嗤笑起来,显然不信,巧姐儿看她俩在笑,也高兴的晃腿儿。
潘衍喝着热汤,又道:“今日除去周大人家,还去了常府。”
“哪个常府?”潘莺漫不经心又喂巧姐儿一口。
“还能哪个常府!”潘衍道:“明年chūn闱主考官儿除周铎,另一位便是礼部尚书大学士常元敬,今得见他时,恰常燕熹也在。”
一勺汤洒在巧姐儿的衣上,幸得不烫,巧姐儿没哭,捏起掉的一根肉丝送进嘴里吃。
潘莺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潘衍眉眼深沉地打量她:“你认识那常元敬不成?否则怎如此惊慌?”
“怎会认得他!”潘莺稳住思绪,神情淡淡地:“一时手滑罢了!听说那两人善谋权术,jian狡如狐,你万不可与他们亲近。”
潘衍冷哼一声:“我会怕他们!”又道:“常燕熹问起你,近日可安好!”
“你怎样答他?”
“我道你好的很,不劳他挂心!”
潘莺半晌没说话,看他起身要走又叫住他:“和你商量件事儿?”
“直说就是!”
潘莺斟酌道:“你应晓得我们银子不多,京城什么都价昂,光靠卖绣品实难维持生计,我打听过了,街口有牙郎专事引荐各行佣工,若能到达官显贵府里帮佣,活儿轻松不说,给的工钱也高,若有那种白日做晚间能回的活儿,我打算也去做做看,巧姐儿很乖,王伯答应闲时帮照管着,还有你也在,想来应无大碍,听听你的意思,若觉得此举丢你颜面,我便不去,再想旁的办法。”
潘衍脊背挺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无论是前生后世亦今朝,都是从未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