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也温声软语道:“确是灵验,自从戴它后,孩子也安稳了许多。”
龚如清唇边浮起一抹苦笑,玉是真玉,血是真血,不过玉里有冤魂,血是冤屈人的血,如此大凶之物,说出她们也未必相信。
他道:“我认识个高人,想请他再甄别一番,可否把它借我两日。”
高氏顿时着急了,给丫鬟小梅使个眼色,一面勉力笑道:“谢大爷费心,甭管真的假的,只要能保我腹中胎儿就是块好玉,我现一刻都离不开它。”
小梅摊手到他面前:“二奶奶前两日就寝时,把这镯子搁在妆台上忘记戴,半夜就腹痛呢!”
老夫人连忙叠声催促:“快还给媳妇儿,子嗣要紧,让她好好戴着,无事勿要取下来。”
龚如清无奈,把镯子还给高氏,文君瞧他神色有异,岔开话笑问:“二哥都要有子嗣了,大哥什么时候领大嫂进门呢?”
他心烦意乱,也没好声气:“我不着急,你倒是挺愁嫁!”
文君嘟起嘴儿,撇过脸不理他,一众都笑了,老夫人重提旧事:“我还是觉得燕熹甚不错,与你妹妹门当户对,外表也周正,还有勇有谋,就是无缘份。”
龚如清冷笑:“母亲可别再说了,他如今成为东厂督主,幸得小妹未曾嫁去!”
老夫人叹息一声:“可惜了那样的人物。”
文君听得懵懂,凑近高氏耳畔低问,高氏捂着嘴儿讲给她听,她听得脸颊胀红了,想想问:“潘娘子倒愿意嫁他呢!”
高氏笑道:“人各有志,她托弟带妹的,在京城生活艰难,能依傍到常大人,也算是有福气,不可能万事皆遂心意,只看孰轻孰重!”
她们在此说话,窗外一只停驻在窗台的雀儿“唿”地飞起,掠过高墙,穿过枝桠,晃过屋檐,终停在一处院落的廊前踏垛上,有巧姐儿吃掉落的玉米粒。
它点头啄食,风掀起软帘一角,顺势踱进叼起墙角的一颗,听得chuáng榻嘎吱嘎吱作响,喘息声儿不断,一只雪白滚圆的胳臂探出帐子来,又被一只大手握住,很qiáng势地抓了进去。